我的家乡被国家农业部命名为“中国酥梨之乡”。家乡的酥梨,以形美、面滑、皮薄、色亮、味甜等特点,得到广大消费者的青睐。对于酥梨,我有着很深的感情,从开花、结果到成熟的每一个过程,我都很熟悉。用家乡的一句老话说“我是在酥梨树下长大的”。不仅仅是我,家乡在梨树下长大的有志青年,数不胜数。虽然现今的我们并不在家乡,但家乡的一切始终深深地印在我们的心头。如今,恰逢一年一度的酥梨成熟季,我的思绪早已飘回家乡的梨园里,记忆里那一抹浓郁的香甜时刻滋润着心田。
暮春四月,梨花盛开。一簇簇洁白的梨花陆续绽放枝头,远远望去,犹如一团团洁白的云彩,将大地装扮得像连绵起伏的雪山。一阵微风拂过,梨花在枝头颤抖着、摇曳着,几片花瓣打着旋儿悄悄落了下来。再走近些,来到梨树旁,置身于漫园的梨花丛中,细细赏析洁白的花海。那些梨花形态各异,有的像羞答答的小女孩,害羞得遮住了粉面,而又不愿意放弃展示自我的机会,只能偷偷地探出头来;有的像没有睡醒的小孩,迟迟睁不开眼;有的恰似热情好客的姑娘,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为人们诉说暖春的喜悦。一种无法言喻的惊喜和震撼萦绕在心头,润心的甜蜜时时扑鼻而来,浸入肺腑。漫园的芳香,不断引来蜂蝶翩翩起舞,蝴蝶吻了吻花瓣,蜜蜂舔了舔花蕊。一缕缕清新的花香将梨园完全笼罩起来,顺着春风飘荡在田野的上空。走在通往梨园的路上,丝丝花香不时传来,浑身上下一阵爽朗。人们手拿剪刀,哼唱着欢快的歌谣,满脸洋溢着喜悦,前往梨园疏花。
疏花是一项重要的农活,和秋季的丰收密切相关。疏花有很多技巧在其中,首先要结合每棵树所开花的实际情况,确定疏花的具体方案。留下来的花,不能多也不能少,必须要恰到好处。要做到这点,没有过多的理论知识,唯有在实践中总结经验。家乡的父老乡亲都是管理梨树的老把式(比喻水平很高),对于疏花,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诀窍。无论是那种窍门,宗旨都是相同的:留下最好的花,保证阳光的绝对充裕。每逢疏花季,前来疏花的老乡,站在树前,有条不紊地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剪下来的梨花纷纷打着旋儿落地。梨花开的很密,留在枝头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都被剪掉了,借着阳光,远远望去,地面亮闪闪的,很是耐看。再看枝头的那些梨花,激情绽放在蔚蓝的天际中,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等疏完了花,给梨树再浇水、施肥,在此间,人们能稍稍得以休息。不久之后,便到了最关键的“定果”。定果的精髓在于“择优而取”,只留下最优秀的果子,除去那些次品。这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也是一件细活,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定果时,手拿剪刀的老把式站在树旁,看着满树的嫩梨,心里虽有不舍,但依然不得不挥起手里的剪刀,为了取得质量更高的酥梨而忍痛割爱。“咔嚓、咔嚓”的剪刀声不时传来,数不清的嫩梨纷纷掉落,最后被留在枝头的梨儿显得很兴奋。它们是幸运的,同时也肩负着更加艰巨的使命以及被剪掉的那些小伙伴的殷切期盼,丰收季就看它们的表现了。它们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神态,努力吮吸着储藏在土地里的天地日月精华,只求快快长大。被剪掉的那些嫩梨,由前来帮忙干活的小孩统一捡起来,带回家给家里的羊儿吃。羊钟情于绿色食品,对于那些嫩瓜果,往往是求之不得的。定完果,大家都很高兴,站在梨园里,紧紧盯着眼前的梨树,仿佛看到了金灿灿的酥梨。尽管多日以来的劳作累得身心疲惫不已,但一想到金秋的收获,心里顿时变得喜滋滋的。
人们刚刚定完果,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缓冲身心的疲惫,再次迎来了新的艰巨任务“套袋”。套袋是为了增加果面的光滑程度,另外也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套袋前,要给梨树喷一次药,这是最关键的一次,因而喷药时必须足够仔细,所用的药品也是质量最高的。喷完药,再开始套袋。方法不是很难,一学就会。首先猛吹口气将纸袋吹开,左手轻托纸袋,右手轻扶嫩梨,将纸袋缓缓套入,在果柄根部用细软铁丝将纸袋口轻轻绑扎起来,如此就完成了套袋。套袋主要在于最后一步的力道掌控,不能过大,否则会将果柄损伤;更不能过小,否则套好的纸袋会被风吹落。老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认真,就没有办不好的事。给嫩梨套完袋,满树都是嫣红的纸袋,与翠绿的叶子相匹配,倒也有几分别致。微风轻轻一吹,树叶与纸袋便会发生“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好像在庆祝这项任务的圆满完成似的,又好像在诉说这又是一个丰收年。
随着季节的更替,嫩梨渐渐长大了,那些扁扁的纸袋渐渐被撑了起来。酥梨在快速膨大,那些杂草好像也不甘落后而努力生长着。为了给酥梨的快快长大提供良好的环境,必须要除去周围的杂草。除草时,由于果树的枝条过于密集,导致了只能采取蹲在地头手工拔草。虽然苦点、累点,但人们一想到金秋的收成,再多的苦和累也不算什么,将全身心的劲头全部用于除草。这是一项纯粹的体力活,只要有力气即可。不需要任何的窍门,宗旨只有一个——将草拔掉。拔草时,恰逢地地道道的盛夏,也是梨树叶子最茂密的时候,果树下那是闷热难忍,稍稍活动下,浑身上下顿时有了汗水流淌的感觉,如同平躺在河水里。尽管如此,人们依然坚定不移地忙着拔草。所幸的是,后来有了除草剂,解放了人们的双手。只要喷药时,稍稍用点心,不要碰到那些正在膨大的嫩梨就可以了。
只要付出,就有回报。在人们的辛勤努力下,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丰收季节。酥梨熟了,那些沉甸甸的酥梨将果树的枝条压得低低地垂了下来,铮亮的树叶借着艳阳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纸袋被撑得鼓鼓的,隐约可以看到光滑的梨面。伸手摸一摸纸袋,一股沉沉的感觉瞬间传入心头,那是丰收的象征。对于拥有丰富经验的老把式来说,只要轻轻掂一掂部分酥梨,就能准确判断出果园一年的总产量。丰收的喜悦洋溢在脸庞,所有的老乡都是乐呵呵的模样。一年的辛苦终于换来了回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喜滋滋的。这是酥梨带给大家的欢乐,也是酥梨带给大家的幸福生活。
丰收的季节里,家乡的田间地头处处弥漫着淡淡的果香,那一缕缕纯正的'香味充满了活性,不时随着风儿飘荡,滋润了大家的心田,也引来了更多的客商前来收购酥梨。那些客商走在梨园里,仅仅只是深吸几缕浓浓的果香,便已陶醉在眼前的梨园里;如果再吃一个香甜的酥梨,润心的甜蜜定将他完全折服。他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竖起大拇指,为眼前香甜的酥梨点赞,为老把式的精湛技术喝彩。
一家卖梨,全村帮忙。这是家乡收获季节里最美的一道盛景。邻里乡亲,互帮互助,淳朴的父老乡亲将那一份黄土地赋予的朴实完美诠释。梨园里,处处是前来帮忙的老乡。梨树丛中,热闹非凡。有提着竹笼摘梨的,有推着独轮车运梨的,还有坐在果园地头忙着擦梨的……大家一边忙碌,一边说笑,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梨园的上空。再看梨园外的收购点,更是忙碌不已。有的负责挑选酥梨,有的负责包装,有的负责运输,有的负责后勤管理……细看梨园内外,大家分工明朗,各司其职,大大小小的各项任务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等所有的梨全部卖完,已经到了秋末。秋风拂来,泛黄的梨树叶子纷纷落下,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人们将那些落叶及时拾掇起来,用大袋子全部装好,再拉回家,留作羊儿过冬的草料。光秃秃的树枝上长满了鼓鼓的花骨朵,那是丰收的希望。看着眼前的梨树,乡亲们笑得很开心、很甜蜜。那是发自内心的笑,也是心灵深处由衷的喜悦。
冬雪前,乡亲们必须要完成修剪果树、深翻土地、追肥此类的农活。一年到头,在脚下的黄土地里默默耕耘,除了一年四季的雨雪天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但他们对黄土地的热情始终没有变化,依然几十年如一日地辛勤耕耘着。酥梨为他们带来了可观的收入,而且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没有不辛勤劳动的理由,更不会割舍那片令其脱贫致富的酥梨园。今生今世,他们的心已经牢牢地和那块黄土上的梨园永远捆绑在一起,永不分离。
虽然我离开了家乡,也远离了昔日的梨园,但脑海里对酥梨的思念却不曾衰减。我时刻想着家乡的父老乡亲,还挂念着那块承载父辈梦想的梨园,也永远忘不了带给我幸福生活的酥梨。如今恰逢一年收获季,家乡的梨园里早已没了我的踪影,但记忆里的印象依然深刻。那些年,我穿梭于梨园花海的情景,我蹲在梨树园干活的每一个难忘的瞬间,此刻纷纷映入脑海。一道道熟悉的影子,一张张灿烂的笑容,任多情的我看了,不是湿了衣襟,就是泪水满眶。莫名的感动回荡在心头,润心的甜蜜充满了心间。在这个多情的秋天,我的内心深处热血沸腾,思绪不时飘回家乡的那片梨园里。
如今,人们的物质生活渐渐变得宽裕了,对于酥梨的营销,也结合了新时代的发展,衍生了更多的新颖思路。春光明媚的日子,万亩梨花纷纷绽放,形成了家乡最有特色的一道地域风情。家乡的梨花节应运而生,来自国内外的游客纷纷来到那块黄土地里,敞开心扉赏阅那块黄土地上的人民辛勤培育的绚丽花海。家乡的酥梨以及地域文化得以更大范围的宣传,文人墨客纷纷来到举世瞩目的“酥梨之乡”,置身于洁白的花海里,无数的精美诗篇纷纷诞生。让“将相故里”的酥梨、美食、民俗、古老文化跟随梨花的芳香,遍布在祖国大好河山的每一个角落里,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品尝到家乡酥梨的香甜。酥梨不但令家乡名扬四海,还丰富了家乡千万乡亲的物质生活,而且美化了家乡的居住环境,同时也充实了家乡的精神文明建设。
暮春的花海、金秋的收获,时刻牵动着游子的思乡情。那如雪的梨花、金灿灿的酥梨,时刻搅动着那颗活跃的心。我的脑海里不时传来一缕甜蜜的思念,恍若进入扑朔迷离的幻境里,顿时激起了心中的涟漪。
月亮刚刚跃出地平线,似一面铜镜圆又大。萧瑟的树木在她面前留下好看的剪影,比陕北剪纸更含蓄、更朦胧。
街灯已经璀璨夺目,十字街附近是小镇的繁华地带,多少年来那些本土的、外来的商户为了争取到这里的一席店面费尽了周折,即便请客送礼也不好使,关键得有头有脸。黄昏时分,这里像炸开了的油锅,人流熙攘、人声鼎沸。卖菜的、买馍的、买日常用品的、上下班的,偶有外地打工返乡的,也有早早地吃过晚饭,或者干脆就在街上吃俩烧饼夹豆腐皮喝一碗小米稀饭,闲暇无事来街上转悠的。不说是三教九流却也各色人等,乡长书记也得吃饭也得买馍买菜不是,不光寻常百姓。卖小菜的生意最好,现代人都懒、图省事,花上七八快、十来块调个花生米拌芹菜丁,再来半斤猪头肉这顿晚饭就不用动刀动枪地炒菜了。小菜品种丰富,荤素齐全,价格不贵,尤其受年轻人青睐,几个凉菜小车前围满了人。
这家卖小菜的是一对将近四十岁的夫妻。收钱的丈夫和颜悦色,女人拌菜、称重。俩人干起活来干净利落,动作娴熟,合作默契,协调得行云流水一般。女人额头浸出了晶亮的汗珠,面颊潮红。金黄的发梢在后脑绾成一个鬏鬏儿。黄金耳钉,转运珠的金戒指,玉佛儿吊坠儿的项链。十字街头得天独厚的位置使得小摊儿近十年长盛不衰。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摊加上一亩三分地的收入家里盖起两层小楼还供养了一儿一女两个大学生。
挨着小菜儿的食品推车是一个烧饼摊儿。丈夫一副老实厚道的面相,浓眉大眼双眼皮儿,直鼻方腮厚嘴唇儿,斑白胡茬儿、花白稀疏的平头。岁月在他黝黑的脸上刻下了深深邹纹,仿佛哈尼梯田。妻子似乎豆腐西施杨二嫂,但她的时髦是杨二嫂做梦也想不到。近五十岁的年纪仍然丰姿绰约。黑色暗花的打底裤配一双浅咖啡中靴,使得双腿看起来细长;枣红中袖半身羊毛衫露出杏黄色高领紧身内衣,胸前绣着一丛金线杜鹃。在她匆忙揉面、揪剂儿、擀剂子时围裙飘飞的当儿可见一斑。染黄的头发只把发梢稍烫然后扎成马尾绾至头顶。虽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皮肤仍然不黑,风霜,只在面颊留下两片儿腮红。使她看起来更健康也更俏丽。常言道:有好汉没好妻,赖汉子娶来花滴滴。可是这绝佳绝配的烧饼夫妻就像小镇一道独特的风景,让南来北往的、十里八乡的人啧啧称赞、过目不忘。当然,烧饼更是远近闻名、满镇飘香。
正当我被她做烧饼像变魔术般出神入化的手艺折服的时刻,一阵风似的从公交车里跑下来一位女孩儿。女孩儿一边喘气一边慌不迭地说要四个烧饼夹豆腐皮儿,他们替同伴跑一趟耽搁了吃饭,胖司机师傅嚷嚷着饿得发慌。这是售票员洋洋,我们都认得。妻子一边听洋洋的故事,一边给她夹豆腐皮儿。一分钟不到,四个又热油烫的烧饼夹豆腐皮,用食品袋套好已经递到洋洋手里。这让我亲历了她不同寻常的麻利。
菜市场北门门口有几个水果摊儿,这个时候有便宜水果卖。水果吃的就是它的水分,看起来水灵新鲜才有食欲。有些卖剩的时间久的水果如果不趁着天黑处理掉,明天就只有扔。有叔侄俩对着摆摊,往往似斗气似的做赖生意,比着降价。此刻又在重复那一幕:“香蕉十元六斤!”“香蕉十元七斤了!”“香蕉十元八斤了!”看他吆喝的这么好听,你真到他摊前要买便宜的、十元八斤的香蕉,他又说你还是要好的吧!十元八斤的太差,好的才十元七斤。好看又好吃,自己吃出门带都合适等。大家赶一个守集,乡里乡亲的香蕉的确也不贵,谁还好意思往别家去呢!这样一想,却原来这是摊主兜售水果的一个妙着儿。多少年我们都认为是叔叔侄子因同行冤家不和睦在斗气,结果全被蒙在鼓里。水果摊品种丰富,本地时令水果、外地水果、进口水果应有尽有。砀山酥梨、延安苹果、四川蜜橘、海南椰子、广东香蕉、新疆哈密瓜等,还有日本红富士、美国红提,色彩缤纷、香味扑鼻,让路过的人馋涎欲滴,欲罢不能。
月亮慢慢走到火车站东边、铁道旁那棵高大的杨树的肩头。月光十里,村庄黑黢黢的,像一个个丘陵,播下小麦的黄土地印着黄色的波浪。寒露已过霜降将至,田野上浮起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寒烟。双栖的鹌鹑已在最那棵仍然有稠密树叶的大槐树上入睡,要么就是在养牛那家的麦秸垛里野营。大地一片宁静。
而闹市依然一片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菜市场有三家卖鱼的,三家卖鸡的,一家宰鸡的,卖猪肉的数家,羊肉最多一家,牛肉只有卖熟的。
这个时候只有卖鸡、鱼的因为晚上必须守摊,可以继续做生意。有一家卖鱼的干了大概六七年,也有了一些钱,老板原来是个浪荡子从租下渔摊改邪归正的确争气,着实猛干了几年。小生意赚的都是辛苦钱,起五更爬半夜风里来雨里去十分辛苦。就说宰杀鱼吧,冬天冻得手指发麻,夏天腥臭逼人,蚊虫叮咬。真是受尽了洋罪。人往往是这样,有了资本就想干大事,想干不受罪的事业。这个老板于是就把渔摊转让别人,寻求大事。起先租了一个在小镇算是像模像样的酒楼,由于自己本外行脾气暴躁难与干活的相处又经营不善,干了几个月以赔几万元而告终。接着又买辆车干起了物流,也已失败告终。另一家老板、老板娘当年曾是小镇的风流人物,二十九年前在农村小镇谈恋爱虽不新鲜,老百姓却不认为光彩。他和她是自由恋爱,之前之外又都有风流韵事,所以在小镇知名度极高。干了卖鱼生意之后,随着忙碌及岁月的流逝,儿女该娶娶当嫁嫁,现在孙子外孙共有宝贝五个,那还有馋猫偷腥的工夫!这家人虽干得时间久由于太贪蝇头小利生意不如那家,比如在那家卖鱼,池里捞上鱼来先控一下水再称,宰杀之后用干的食品袋装。这家既不控水,又用湿的袋子装,所以如果在两家都买过就不会再在这家卖了。亲朋好友、远亲近邻哪家没有好多的熟人,这真是小细节决定大事情。
一条小河自北向南在镇政府东擦肩而过。桥东头有一个女人开的红梅理发店,头一次去理发时他那年纪相仿的俩儿子六七岁的样子,孩子打闹得那么淘气又可爱。最近一次不经意间走进了她的'店里,得知大儿子已经外出打工,小儿子在读大学。心里直呼:这才几年,真的时光荏苒!她一直自己在经营者这个小店,丈夫也一直在继续他的艺术之旅。他在歌舞团打工,唱歌、演奏都会,有时也客串一下婚庆司仪。可能是夫妻长年异地,也可能是她太漂亮,引来了不少风言风语。她不高不矮匀称的身材,虽然用浓眉大眼形容女人不恰当,但她的确是。高鼻梁,白里透红的肤色,乌黑的头发当然现在染作黄色了。
桥东头有一个茶摊。八十年代初农村高中三所合并为一,邻近两个学校的学生要到另外一所高中去上学。这个茶摊是另一个乡镇学生的必经之地,步行十五华里快到学校路过茶摊又渴又饿又累,坐下来喝一碗茶是最好的享受了。我们所说的茶就是白开水,可能是老辈人虚荣心强吧明明是一碗白开水硬说是茶,也就一直沿袭下来直至今天。茶摊大娘大爷两人看着,大娘在的时候多些儿。第一次离开村庄和爹娘去到生疏的异乡,心里也第一次又有了思念的情感,其实应该叫乡愁那时却不知。大娘的茶五分或者二分一瓦碗记不清了,但有一件事记得清楚,我高一第一学期的书钱学费共计八元五角。坐在大娘茶摊喝一碗茶不仅仅是为了解渴歇脚,下意识里也有得到心灵慰藉的成分,看到大娘就像看见自己母亲就会想起自己母亲。我想那首《前门情思大碗茶》里情结和我一样吧!高中三年风雨阴晴,多少次坐在大娘的茶摊喝一碗热茶!如今茶摊早就没有了,29年过去了大娘大爷若健在应是百岁寿身,也许已经作古,但是每次路过茶摊旧址都会注目,都会回望。
月亮已经走到东南方向那个叫梅村的村子的上空,清辉一泻千里。
小镇如同夜场电影最末一场散场,仅有个别游动的身影,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有少数几家的楼上还亮着灯光,也许在计划明天进货的事情,也许因白天生意好而心情好多喝了二两遭致老婆的唠叨,也许……
小镇即将入眠。再看月亮,多像一个光盘,记载着小镇人生百味、市井百态,刻录下百姓的辣苦酸甜!
我的家乡在砀山县,那里盛产水果。五月份有杏子,七八月份有蜜桃,到了九十月份人们最喜欢的梨子成熟了。“梨”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水果,所以砀山也有“酥梨之乡”的美誉。
春天来了,梨园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四月份梨花开了,从远处看,一片片洁白的梨花像一朵朵洁白的云朵,又像一个个白帆在天空飘荡。从近处看,那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就像婴儿粉嫩的小脸蛋,又像小姑娘穿着美丽的.裙子在枝头跳舞,一阵风吹来,梨花的香味芬芳扑鼻,令人心醉。小草闻到这个香味,就迫不及待地从地下探出头来;一只只勤劳的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匆匆忙忙地采花粉;小鸟在树枝上快乐地唱着歌:“春天来啦!春天来啦!”
春天的梨园真美啊!我爱家乡的梨园,我要把它画下来,照下来,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