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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瑞相声中的名言

时间:2025-04-30 00:09:27

郭:节目是一场接着一场

于:是

郭:他们下去休息一下,把老师请上来

于:您客气

郭:大家都非常喜欢老师

于:您捧我

郭:今天据说,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门口等着

于:人家喜欢相声

郭:我看见一个小伙子和他女朋友还聊你来的呢

于:哦,还聊我来的?怎么说的?

郭:那男孩问他女朋友“你知道吗?

于:这是谈我呢吗这个

郭:小女孩儿一脸的茫然感

于:不知道;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郭:你知道吗?不知道

于:女孩很单纯

郭:你知道吗

于:干嘛呀他这是要

郭:(摇头)不知道,你知道于谦吗

于:说到我了

郭:女孩儿愣了

于:嗯

郭:他也演那个了

于:还是知道呀!没装到底这女孩儿

郭:可见您在群众当中有多大的影响

于:什么影响呀!我都如那个流了

郭:入哪个流了

于:您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郭:主流的吗

于:什么主流

郭: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可不可以开心?

于:谁都有开心的权利

郭:我觉得人家要是欺负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几句

于:当然可以。谁欺负您了?

郭:其实我不爱说这些话

于:是吗

郭:但最近确实。。。。。唉!

于:你说说出什么事了?

郭:北京市有二环,三环,四环,五环都有,以前没那么方便,当然了有时候也堵车

于:这怎么了

郭:那我就有一个小问题,拿二环来说吧,是不是谁都可以走二环

于:当然谁都可以走二环了

郭:我就要你这句话

于:啊

郭:谁都能走二环是吗?

妈:对!谁都能走二环!

郭:你们可都听见了!他可说了

于:我说了不管用呀,我又不是的!谁都知道都能走二环!

郭:跟身份有关系吗?

于:没有

郭:跟学历有关系吗?

于:这都不挨着

郭:跟钱有关系吗?

于:这都两码事!

郭:(紧接着)好!!!

于:吓我一跳!干嘛呀你要?

郭:我就要你这句话~!

于:这句话管什么呀?

郭:举个例子啊,有一个世界首富,趁好几百个亿

于:啊

郭:他走在二环上可以不可以?

于:不收费可以走!

郭:好。来一个家里就趁十块钱的主,穷的都不行了的一主,也走二环可以吗?

于:不让他交钱照样走

郭:可以啊!好!地,部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走二环,为什么我不能走二环?

于:这,您不能走二环?

郭:这是不是就算欺负人?

于:那是有点过分了!

郭:我凭什么不能走二环?对不对?我能躲着车走呀,你开你的

于:您等会儿等会吧

郭:撞死是我的事儿

于:别说了

郭:我就乐意走个逆行道你管得着吗!

于: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咱说理!知道吗

于:还说理那!你先等会儿吧!哦,您自己走着上二环呀?

郭:我一直说我能不能走二环

于:您这不是绕得人嘛这个!

郭:我乐意,我早说啦!

于:你乐意不成,人家要撞着你人家也有责任呀!

郭:我想当“”!怎么不可以?

于:“”是开车的!

郭:我争取十三天走一圈!

于:那您非累死不可

郭:欺负我!

于:这不是欺负您!

郭:不让我走?开车行吗?

于:那你要开着车就让走

郭:开车行不行?

于:可以!

郭:可以是吧,我还瞧见过开摩托上二环的呢

于:也能上!

郭:我行不行?

于:你也卡摩托也可以!

郭:好!好!算我没白疼你!

于:这叫什么话呀!

郭:您这句话说到我心缝里了!

于:您别老那我说话

郭:支持我吗?

于:你要开车我就支持你!

郭:开摩托你支持吗?

于:没有问题!

郭:罢了!亲儿子又能怎么样?对吗?

于:不像话!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别拽上我!成不成呀?

郭:我买摩托!

于:你买呀

郭:我买摩托!哈哈哈

于:你买去呀,花多少钱、

郭:花多少钱?那不能跟你说

于:那什么牌子?

郭:什么牌子?还没起呢,不是,我没学过外语!我叫不出来人家怎么拼的那个!就是进口的那个!

于:哦,国外的

郭:对!进口的那个,都是外国字儿。这咱不懂,这咱实话实说,没上过什么学,这不丢人吧?

于:这没关系,你有钱你随便买

郭:国外进口的一个摩托车

于:哦

郭:人说好的摩托车比汽车不便宜

于:那当然了

郭:我这是一个,反正挺好的一个车

于:嗯,那不错

郭:也是类似别人收藏的那种车

于:哦,还是个老爷车!这是什么时候的车?

郭:好像是苏联专家撤退时候留下的

于:嚯!!!这都多少年了这车!

郭:这车拉来之后,呵!这车摆了一地,你知道吗

于:零件儿呀!您买的是,散的?

郭:散的散的!

于:那您怎么弄呀?

郭:攒!往一块儿攒

于:拧上它

郭:有的那螺丝,拧上;有的拿铁丝,鳔上;

于:呵

郭:有的拿鞋带儿,拴上

于:哎呀!那能结实得了吗?

郭:差不多差不多。拼完了搁在这儿,有朋友来串门来“嚯,变形金刚?”

于:唉,什么眼神这位!

郭:看看,摩托车!

于:嗯,摩托车

郭:说完他也乐了,

于:嗯

郭:哎呦,呵呵呵真是的,你这一介绍还真像!

于:好吗,不说都不知道是什么

郭:哎呀,太好了!这算行啦

于:这就能上了?

郭:我就有摩托车了

于:什么车呀这是

郭:但是据传说,摩托车也得有个牌子

于:什么车不得有牌照呀

郭:我找他们去了,找警察叔叔

于:上牌子

郭:您给一牌子

于:好

郭:人家乐了,上不了!

于:怎么呢?

郭:你撞死了没事,

于:嗯?

郭:你这车散了容易伤着老百姓

于:诶,好吗!一撞都往出飞东西,这玩意

郭:别溅着我们。哎呀,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嘛!

于:这不叫欺负人,您知道吗,您那车都碎了!

郭:没有牌子,我找人画一个可以吗?

于:画一假牌子?

郭:咱有朋友!

于:谁给你干这事呀?

郭:有一个人叫!就老爱说:像话嘛?像话嘛?像话嘛?

于:唉,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他!

郭:哎!!爷!好画画,给我画过一张画像!好多人看完都说相!

于:什么人呀这是?

郭:(摆姿势)

于:行行行了!您再说下去就又有人要欺负您了

郭:这行吗

于:画一拍照怎么能成呢?

郭:侯爷?来一这个行吗?这哪行呀?

于:人家得劝劝你

郭:不是,您受累给画一个,就当玩儿了呗。爷想了想(机器猫)

于:机器猫呀?!

郭:好这个被

于:好什么不好呀

郭:画一个吧,。画了一牌子,又给花了一驾照

于:您也没有执照呀

郭:啊!这俩给一块要了我200块钱

于:真便宜倒是

郭:哎呀,真心疼呀!

于:啊

郭:比买车还贵!

于:嚯。。。您那车还不到200块钱呢?

郭:八毛钱一斤

于:按着废铁收来的!

郭:140来块钱,你知道吗

于:欧

郭:画好了,都弄得了。嘿!我成功了!

于:这就成功了?

郭:我有摩托车了!上街!噗噗噗

于:踩火呢

郭:扑扑扑扑扑扑扑扑扑

于:您这摩托车肠胃可不好

郭:讨厌!我这车是烧豆油的

于:没听说过

郭:噗噗噗噗噗噗噗!成功了!

于:那是!痛快了

郭:开着我这大摩托,上街!

于:真敢出去呀

郭:闲人闪开呀!天黑请闭眼呀!

于:好吗,杀手出来了!

郭:嘟嘟,吴。。。。。补补

于:还有点残存的

郭:你知道开着车打心里多痛快?

于:那是

郭:走,上街!你看咱这车次啊,汽车我都不让他!

于:这您还飙车那?

郭:多新鲜!体现我的'价值

于:什么价值?140多块钱

郭:这时候旁边过一小汽车,好像比我值钱似的

于:废话!过一自行车都比您那值钱

郭:指着马,吥。。。

于:行了行了,你调理调理吧

郭:小汽车大我这过,我能让你把我比过去?

于:您要。。

郭:抹他!

于:着玩命那

郭:我加大油门,打他头前过

于:嚯

郭:我得喊一嗓子

于:喊什么呀?

郭:呶(大,怪)

于:嚯!车不出声人出声!

郭:笑傲江湖!

于: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呶。。。。

于:纯粹咗死!

郭:心里痛快

于:啊,过去啦

郭:前面交警拦我。站站站主!过来过来!

于:是得拦您

郭:咱捏闸!

于:还有闸

郭:十分钟

于:嗯

郭:车停下来

于:这么长时间

郭:警察就站我身边

于:你还真准

郭:说!什么事?

于:问问他

郭:俩事儿,

于:您说

郭:第一,你压我脚了(低头看看)

于:真沉得住气

郭:你怎么不喊疼呀

于:说的是

郭:我鞋大

于:哎呀,好吗,一看就是发的

郭:第二呢?第二,不是我让你停的,

于:谁呀

郭:那个路口那交警

于:好吗!过了多少了您?!

郭:我成功了!

于:成功什么了?

郭:唉,你上来我带你咱俩找他去!

于:行行了,人家找他干嘛呀?

郭:(摆手)我刚上班,另外我刚结婚,犯不上!

于:就说是!

郭:你赶紧去吧,那边等你呢!啊,谢谢啊!扭过来,噗噗。。。又成了

于:该吃点药了

郭:开车回来,啪,停在这。交警这等着我呢

于:是

郭:嗬,您可回来了,等您半个多钟头了。

于:是,回来就不易。

郭:什么事?你刚才抹人家车来的吧?

于:就是呀

郭:你蹩过去那车到现在都没动

于:出事了

郭:司机也没下来

于:哎呦

郭:你跟我过来看看吧

于:赶紧瞧瞧吧!

郭:过来,一来开门,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动

于:你瞧这事闹的

郭:副驾驶坐着司机的媳妇,在那哭

于:出事了

郭:出什么事了?警察同志,您不知道,我们俩开着车好好的,我给他正讲聊斋的故事呢。

于:嚯

郭:打着车头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个黑影“嗷”一声就过去了

于:哎呀,好吗,闹了鬼了!

郭:我老公的胆儿最小,吓死过去了

于:开车能吓死。

郭:这不错啊!这是个玩笑

于:谁跟你开了

郭:你们先忙着,我得走了!

于:您这就走了?

郭:等等,你别走。把你驾照拿出来

于:唉,给人看看吧

郭:(给人东西)

于:拿出一张画来,仔细看看这张作品吧

郭:你这,你这相片上怎么还有一个侯震的人名章呢?

于:嗨。

郭:我当初也没看,太相信他了!

于:啊

郭:得了,您别走了!后来才知道,这样上街不可以。

于:多新鲜呀!

郭:人家说得拘留我

于:是!是得拘留你

郭:长这么大我没上那里边去过

于:头回见者

郭:哎呀,其实说句良心话我挺懊恼的!

于:后悔?

郭:他不画那个章没事!

于:行了,懊恼这章呀?您没驾照就不应该开车出来

郭:哎呀,在拘留所里呆着

于:嗯

郭:心里挺郁闷。悔过吧,以后别改人名章

于:没琢磨到准地方

郭:门开了,警察又送进来一人

于:谁呀?

郭:进来还不服气那!像话嘛??像话嘛??像话嘛??

于:好吗,哥俩关一屋了

郭:呦,哥哥,来啦?这坐这坐!

于:您就别客气了

郭:你怎么进来了?不知道!警察说我伪造证件

于:查出来了

郭:警察说我画车牌子!我就知道你得出事,你都给谁画过?

于:嗯

郭:我就给你画过

于:唉,得!

郭:哦,那就是我说的!生气的机器猫

于:行了!

郭:当然了,没有在拘留所里呆一辈子的,时间到了他得放我走

于:对呀

郭:敢不让我走吗?

于:你还横,人家还养着你怎么着?

郭:还是得,出来之后我心情挺好。

于:出来了吗

郭:老话说,否极泰来。

于:嗯

郭:净倒霉了,过些日子腾楞一下子你就好了

于:转运了

郭:出来之后有一好事

于:什么好事?

郭:有人给我介绍一女朋友

于:那倒是好事

郭:还挺好看

单口相声剧本【一】

今天说的这个故事,是明朝时候的事儿。

在山东临清有一家财主。家里有一个少爷,叫张好古。从小就娇生惯养,也没念过书。长大了,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天天儿吃饱喝足,提笼架鸟,满街遛。因为这个,大家伙儿都管他叫“狗少”。

有一天,张好古走在街上,看见一个相面的,围着一圈子人。他想看一看,刚往那儿一站,相面的一眼就看见他了,知道他是狗少,想要奉承他几句,蒙两个钱。假装看了看他,说:“这位老兄,双眉带彩,二目有神,可做国家栋梁之材。看阁下印堂发亮,官运昌旺,如要进京赶考,保您金榜题名。到那时我给您道喜。”

张好古要是明白,当时能给他一个嘴巴。因为他不认字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上来,上京赶考?拿什么考呀?可是他这狗少的脾气没往那儿想。他想:“我们家有的是钱啊,要想做官那还不容易嘛。”他不但不生气,反倒挺高兴。说:“准能得中吗?”“决不奉承!保您得中前三名!”“好!给你二两银子。真要中了,回来我还多给你。要是中不了,回来我可找你没完。”相面的心里说: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张好古回到家里,打点行囊包裹,带了些金银,还真上北京赶考来了。他也不想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赶考?这不是浑吗!可是遇见那样社会就有那样事情。他动身那天就晚了,赶到北京正是考场末一天。等到了西直门,城门早就关了。事也凑巧,正赶上西直门进水车。明、清两代的皇上,都讲究喝玉泉山的水,叫老百姓半夜里由城外头往进拉水,还得是当天的,水车一到,城门开了。张好古也不懂啊,骑着马跟着水车就往里走,看城的也不敢问他,以为他是给皇上押水车的哪,就这样他进来了。

进了城,他不知道考场在哪儿,骑着马满处乱撞,走到棋盘街,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当中间有个骑马的,前边有俩人打着气死风灯——这是九千岁魏王魏忠贤下夜查街。张好古这匹马眼神一岔,要惊,他一勒丝缰没勒住,这马正撞上魏忠贤的马。要搁在往日,魏忠贤连问都不问就给杀了,因为他是明僖宗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魏忠贤想问问他,一勒马。

说:“你这小子,闯什么丧啊?”张好古也不知道他是九千岁啊!说:“啊!你管哪!我有要紧的事。”“嗬,猴儿崽子!真横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打山东来,我是上京赶考的,要是晚了进不去考场,不就把我这前三名耽误了吗?”“你就知道你能中前三名?”“啊!没把握大老远的谁上这儿来呀!”“现在考场也关了门啦,你进不去呀!”

“进不去我不会砸门吗?”魏忠贤一想:他就知道他能得中前三名,准有这么大的学问吗?不能!这是大话欺人,他这是拿学问唬我哪。随着说:“来呀!拿我张片子,把他送到考场去。”魏忠贤要看看他的学问怎么样。可是魏忠贤也浑蛋,你要看看他的学问,你别拿片子送他呀,你就叫他自己去得了。他这一拿片子,张好古倒得了意啦,本来他不认识考场,这一来有了领道儿的了。

差人带着张好古来到考场,一砸门,把片子递进去。两位主考官看是魏忠贤的片子,赶紧都起来了,这个就说:“这人是九千岁送来的.,一定跟他有关系,咱们可得把他收下!”那个说:“不行啊!号房都满了。”“满了咱们也得想办法呀!你想九千岁黑更半夜送来的人一定是他的亲戚。

依我说,赶紧给他腾间房。实在不行,哪怕咱们俩人在当院蹲一宿哪,也得把他留下。”“好吧!那咱们就在当院蹲一宿吧!”这叫什么事!两位主考官把张好古让进来以后,他们俩人又嘀咕上了。那个就说:“咱们给他送题去。”这个说:“别去!咱们也不知道他温习的什么书啊?咱们要是给他一出题,他要做不上来,这不是得罪九千岁吗?”“那么怎么办哪?”“怎么办哪?这不是有卷子吗?干脆我说你写!”嘿!他们俩人全给包办了!写完了一想:“这要是中个头名那可太不下去了,得啦!来个二名吧!”张好古一个字没写,弄个第二名!

到了第三天,凡是得中的人,都得到主考官家里拜老师,递门生帖。全去了,就是张好古没去。他不懂啊!两位主考宫又嘀咕上了。这个说:“张好古太不通人情了。虽然他是魏王送来的,要没有咱们哥儿俩关照他,说死他也中不了啊。怎么着?现在得中了,连老师都不拜,这也太不通人情了。”“别那么想,咱们得冲着魏王。你想魏王黑更半夜拿着片子把他送来,这一定是魏王的亲支近派。将来他要是做了官,咱们还得仗着他关照咱们哪。他不是没来吗?没关系!咱们不会看看他去吗?”这倒不错,老师拜徒弟,倒了个儿了!

两位主考官见了张好古。说:“那天要没有九千岁那张片子,这考场你可就进不来了。”张好古也不知道哪儿的事啊,就含糊着答应。等他们俩人走了以后,一打听,才知道九千岁是魏忠贤。心里说:哎呀!要没有这张片子,考场就进不来了。他可没想他不认字!又一想:我得瞧瞧九千岁去!买了很多的贵重礼物,到了魏王府,把名片、礼单递进去。魏忠贤一看名片,不认识。

有心不见吧,一看礼单,礼物还很贵重。说:“叫他进来吧。”张好古进 去一说:“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片子送我,我还真进不了考场。也是王爷福气大,我中了个第二名。”魏忠贤一愣,啊!真有这么大的学问?怪不得那天说那么大的话哪!既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将来我要是面南背北之时,这人对我有很大的用处啊。当时吩咐设摆酒宴款待。张好古足吃一顿,吃饱喝足,告辞,魏忠贤亲自送出府门。

这下子,北京城哄嚷动了,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大家纷纷议论:“咱们不论多大的官,谁进魏王府拜见也没送出来过呀?怎么新科进士张好古去了,魏王亲自送到门口哪?”那个说:“他是魏王的亲支近派。”“看九千岁把他送出来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张好古许是魏王的长辈。”“既然是魏王的长辈,咱们应该大伙儿联名,上个奏折,保荐一下。将来他要做了官儿,一定对咱们有很大的关照。”“对!”大家联名保荐新科进士张好古,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是国家的栋梁。皇上一听,说:“既然有这样的人材,应该入翰林院啊。”他又入了翰林院了!

到了翰林院,这些翰林都知道他是魏忠贤的人,又听说他是大家联名保荐的,大伙儿谁敢不尊敬他呀?有写的东西也不让他写,不但不让他写,大伙儿写好了,反倒给他看:“张年兄!您看这行吗?”“行!很好!很好!”就会说这么一句。不管人家问什么,都是“很好!很好!”就这句话他愣在翰林院混了一年。

转过年来,魏忠贤的生日,文武百官都送很贵重的礼物。张好古除去送了很多贵重礼物之外,他打四宝斋纸店又买了一副

大伙儿说:“您来了一年多了,我们就没看您写过字,想不到今天我们要瞻仰瞻仰您的墨宝。”“不!你们写得很好,还是你们给我写吧。”大伙儿彼此对推,谁也不写,其中有一个人聪明。心里说:张好古别是不认字吧?当时他眼珠儿一转。说:“我写!”就编了一副对子,大骂魏忠贤,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写完了说:“张年兄!您看行吗?”张好古一看说:“行!很好!很好!”还好哪!

这一天,张好古拿着礼物给魏忠贤去拜寿。魏忠贤把礼物收下,把对子挂上,还没看明白什么词儿哪,皇上的圣旨、福寿字也到了。魏忠贤摆香案接圣旨去了。所有来拜寿的文武百官都看见这副对子了,可是谁也不敢说,因为魏忠贤这人脾气不好。比如:有人骂他,你要一告诉他,说:“某人骂您哪。”他一听:“噢!他骂我?杀!——他骂我他一个人知道啊,现在你也知道了,一块儿杀!”您想这谁还敢告诉他呀!就这样,这副对子溜溜儿的挂了一天,魏忠贤愣没看出来!

又过了几年,换了崇祯皇帝。在魏忠贤家里翻出来龙衣、龙冠。魏忠贤犯罪下狱,全家被斩,灭门九族,所有魏忠贤的人一律杀罪。就有人跟皇上说:“翰林院有个学士叫张好古,也是魏忠贤的人。”

皇上说:“那也得杀!”旁边有一个大臣跪下了,说:“我主万岁,张好古不是魏忠贤的人。”皇上说:“怎见得呢?”“因为某年某月某日魏忠贤办生日,张好古送给魏忠贤一副对子,那词句我还记着哪。上联‘昔日曹公进九锡’,下联:‘今朝魏王欲受禅’。他拿魏忠贤比曹操啦!说他要谋朝篡位,这怎么能是魏忠贤的人哪?”皇上说:“那不是啊!”“不但不是,这是忠臣啊!”“好!既是忠臣,死罪当免,加升三级。”

一群浑蛋!

单口相声剧本【二】

感谢部分观众热烈的掌声和部分观众无声的支持。

哈哈哈哈

那个说了,这不是要掌声吗,太臭不要face了。

是啊,我说也是,都是跟那帮流行歌星学的,因此,本人在这里对这种流行歌星表示强烈的谴责和强烈的签字。

哈哈哈,有点乱。

大家都知道,单口相声不好说,关键是没有捧哏的,少个托。你想想啊,卖鞋的有鞋托,卖袜子的有袜子托,连赵丽蓉老人家都险些当了饭托,你说,有托肯定比没托好,脱了就好嘛,脱光了更好,女的脱--------不能说,这是一个高雅的场所,哈哈哈哈。

因此啊,说单口相声的就少,一般二班的都不敢说,侯宝林老人家也不敢说,所以,他说对口相声。全国说的最好的有三个人,头一个当是单口大王刘宝瑞,老人家已经驾鹤西游了,你见不到他本人说相声了,如果想见,还得找阎王爷办个护照,去那边见去。不过,您去了可就回不来了,我先告诉你们,省得你们后悔。

另一个是郭德纲,郭德纲说着说着,发现没有我说的好,很惭愧,没有出路啊,就和于谦改说对口了,算是落草为寇,弃暗投明了。

你们都不知道吧,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

如果你们发现谁不我说的好,你就花三块钱雇个黑社会把他给做了。

现在说单口的说的最好的就是我了。

所以说,今天各位算是来着了,有耳福,听我说单口。真是大好事,就相当于董永遇到七仙女,好事吧;相当于孙悟空遇到唐僧,更是大好事,从五行山写被救了出来;还好比潘金莲遇到西门庆。

那个说了,这俩不是好玩意儿啊,对啊,不是好玩意儿但是曾经有好事儿啊

哈哈哈哈

理不歪,笑不来,乐呵乐呵得了。

今天跟各位在一起真是非常高兴,为了表示我的心情,我请大家吃饭吧。

吃西餐吧,在我家西边的餐馆,真正的西餐,麦当劳、肯德基,不行,现在经济危机,得支持民族产业,不能吃西餐,抵制洋货----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日本鬼子--

那就—吃—国粹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晾肉,香肠,什锦苏盘,

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卤什锦,卤子鹅,卤虾

,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片儿,熘鱼肚儿,醋熘肉片儿,熘白蘑,

烩三鲜,炒银鱼,烩鳗鱼,清蒸火腿,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

炝芦笋,芙蓉燕菜,炒肝尖儿,南炒肝关儿,油爆肚仁儿,汤爆肚领儿,

炒金丝,烩银丝,糖熘饹炸儿,糖熘荸荠,蜜丝山药,拔丝鲜桃,

熘南贝,炒南贝,烩鸭丝,烩散丹,

清蒸鸡,黄焖鸡,大炒鸡,熘碎鸡,香酥鸡,炒鸡丁儿,熘鸡块儿,

三鲜丁儿,八宝丁儿,清蒸玉兰片,

炒虾仁儿,炒腰花儿,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

炸海耳,浇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炸葱,炸排骨,

烩鸡肠肚儿,烩南荠,盐水肘花儿,拌瓤子,炖吊子,锅烧猪蹄儿,

烧鸳鸯,烧百合,烧苹果,酿果藕,酿江米,炒螃蟹.氽大甲,

什锦葛仙米,石鱼,带鱼,黄花鱼,油泼肉,酱泼肉,

红肉锅子,白肉锅子,菊花锅子.野鸡锅子,元宵锅子,杂面锅子,荸荠一品锅子,

软炸飞禽,龙虎鸡蛋,猩唇,驼峰,鹿茸,熊掌,奶猪,奶鸭子,

杠猪,挂炉羊,清蒸江瑶柱,糖熘鸡头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

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精虾,精蟹,精鱼,精熘鱼片儿。

刘宝瑞单口相声《假行家》剧本台词

从前我们有家儿街坊,姓窝,叫窝心,趁钱。财主,房产多,有的是钱哪。那阵儿开了好几个买卖。家里有个孩子,特别的笨,这孩子念了二年半快顶三年的书啦,《百家姓》儿呀一篇儿没念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啊他老忘一半儿,记住一句忘一句,记住上句忘下句,老师都腻啦。这一天放学的时候儿把他叫到跟前:

“再念一遍: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记住了没有?”

“记住啦。”

“再念。”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行啦,明儿早晨上学呀背这两句。背下来我给你上书.忘一句就别来啦!知道的是你笨哪,不知道的说我耽误人家子弟!明儿要是忘一句就不用上学啦!去吧。”

这小孩儿还真用心,一边走一边背:“赵钱孙李,周灵郑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赵钱孙李……”

刚到“赵钱孙李”呀,走道儿一拐弯儿,狗打架把他撞躺下啦,把“周吴郑王”又忘啦!回家哭啦:

“啊……”

“怎么啦,挨打啦?”

“没挨打。”

“没挨打哭什么呀?”

“老师给上书上得太多,赵钱孙李底下那句老忘,绕嘴!”

“不要紧哪,明儿上学问老师呀!”

“他说啦,再背不上来就不让去啦!您告诉我。”

***是文盲,不认字呀。“等你爸爸回来再问吧。”

呆会儿窝心回来啦,一瞧孩子直哭:“怎么回事呀?”

太太一说这档子事,“你告诉他吧,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

窝心直甩手儿:“我没念过书哇,我知道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呀!明儿让他问老师去。”

“老师不让去啦!跟外头打听打听,找一个念书的问问。”

找别人也好,对门儿住了一位,姓假呀,叫假行家,嗬!嘴可真能聊,无所不知,百行通。别看嘴能聊,一个字不认得,瞎字不识。你要是一问他呀,他是支吾经,比老郎神多八出戏!什么都懂!

窝心把假行家请来啦,告诉太太:“外头叫几个菜,家里有炖肉,炖小鸡子,烙几张饼,绿豆稀饭加白糖。”

预备好了,让孩子打酒,外头叫了几个菜,把假行家请来啦。这假行家不知道是什么事呀,假行家这么一看,连家里做的带外头叫的,嗬!烙饼、绿豆稀饭、白糖、酒,这么些菜。吃得这假行家胸口比下巴颏儿高起二寸!

彻上茶之后:

“您吃饱了吗?”

“吃饱啦。”

“您喝茶。”

端起茶碗来一喝。

“求您点儿事,——把孩子叫来。”把孩子叫来,“给你假大爷行礼。”

孩子一作揖,旁边儿一站。

“这是您侄儿,今年十一啦,就是太笨!也不怨这孩子笨哪,就怨这老师呀给上书太多,赵钱孙李底下那句也绕嘴,他老记不住。这个老师说啦.明儿要背上来呀还让念,要背不上来呀就不让去啦!您想,孩子他不念书不耽误了吗!没有别的;假大哥,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您告诉您侄儿,明儿让他上学呀就接着念啦。”

要命啦,假行家也不知道赵钱孙李底下是什么,又不能说不知道—一吃了人家啦,——怎么样哪?就得蒙事。坐在这儿,反正沉住气啦,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摩挲胸脯儿:

“哎呀——赵钱孙李底下那句呀,大哥,别忙,我可有三十多年没念啦,我得慢慢儿想想。赵钱孙李底下那句是不是?反正我一说你就想起来啦。”

小孩儿在旁边儿:

“对啦,您一提呀就想起来啦,就在嘴边上想不起来!”

“嗯嗯,赵钱孙李底下大概人之初吧?”

小孩儿说:“不是人之初。”

“不是人之初?要不是——子曰!”

“没有子曰。字儿多!”

“字儿多?赵钱孙李——这玩意儿三十多年没念啦嘛,就差事啦!这几年脑子也不老好的。赵钱孙李底下大概是理不通!”

孩子摇头:“不是理不通。”

“不是理不通,就是通天彻地!”

“不是。”

“地下无人事不成!”

“又不对。”

“城里妈妈去烧香!”

“不是。”

“香火庙的娘娘!”

“不是。”

“娘娘长,娘娘短!”

“不是。”

“短剑防身,申公豹!”

“不是。”

“豹头环眼猛张飞!”

“太多啦!不是。”

“飞虎刘庆!”

“不是。”

“庆八十!”

“不是。”

“十个麻子九个俏!”

“不是。”

“俏皮小佳人儿!”

“没有那么多的字。”

“人能治火!”

“不是。”

“火上熬粥!”

“不是。”

“周吴郑王!”

“哎,哎,周吴郑王!”

嗬,绕了一百八十多里地呀把“周吴郑玉”逮着啦!

他逮着“周吴郑王”啊,了不得啦,窝心这两口子就拿假行家当圣人啦!可见着高人啦!这假行家呀这一跟头摔到皮袄上——算拽着毛儿啦!天天在这儿吃,在这儿喝,吃得挺好,吃到半拉多月,吃得假行家满脸油光的。

这一天俩人在一块儿吃饭喝酒,谈心,窝心问:

“我说假大哥,您天天不做事,您是哪行发财呀?”

他怎么样?哪行他都没做过!

“哪行发财呀?我跟您说,哪行都发财;就是这个,扎蛤蟆还得有根竹签儿哪,扎耗子还得有纸捻儿哪,我不瞒您哪,我什么也没有;净有能耐不行,没人帮我的忙,发不了财!有钱就成啊。”

这窝心他钱多呀:

“那么着,您领我个东,我这儿闲着搁着也没有用,咱们哥儿们越走越近乎,做个买卖,您瞧什么好您就来什么。”

“是啦,您交给我吧。”

有钱啦,假行家在街上这么一转悠哇,瞧什么买卖赚钱哪?

什么买卖他都瞧着利小,他就瞧药铺便宜。药铺这买卖叫一本万利,怎么哪?药铺哇,大秆抬来的呀,拿戥子往外戥啊,给多少是多少;要多少钱没有还价儿的,给多少没有争竞的。像买萝卜:“多给点儿呀。”买白菜:“约高着点儿呀。”买药:“你给的高着点儿。”要不:“多抓点儿!”没那个事。跟买别的不一样。还有一样儿,到夏景天,药铺吃菜不但不糟践东西,他还赚钱。什么?就说冬瓜,一到夏天您瞧,熬冬瓜,汆冬瓜,面汤里搁冬瓜,吃饺子也是冬瓜,老是冬瓜,吃冬瓜干吗呀?白吃呀还剩钱,冬瓜霜、冬瓜皮、冬瓜子、冬瓜瓤儿、冬瓜把儿完完全全都卖钱哪。假行家一想哪:“开药铺合适!”

就在北京东珠市口路北,有三间门面一个药铺关啦,他一弯转哪把药铺倒过来啦,多少钱哪?那阵儿是四千多块钱,把这药铺连货底倒过来啦。拾掇拾掇门面呀,再上点儿货,顶一万块钱,这药铺开起来啦。亲友们送匾挂红。假行家应当把前任掌柜的、先生都请来,药铺换东家换掌柜的啦,得请几位帮忙。他不请,因为什么?人家都内行,把人家请来啦,怕别人瞧不起他,他完全不要,自己来。这药铺外行干不了哇,你一个人儿开这买卖也不成啊,他跟窝心商量:

“大哥,您也帮着忙活忙活。”

“我不识字!”

“不识字没有关系呀,我这一个人弄不了哇,您在柜里一呆,不是充个数儿吗?”

还得找个学徒的。这窝心有个本家侄子,十六岁,叫窝囊肺,把窝囊肺找来啦,这窝囊肺呀在这儿学徒。合着这药铺吐就三个人:东家窝心,掌柜的假行家,学徒的窝囊肺,就这仨人。

一早儿放了挂鞭,九点来钟,进来一个人,这人有六十多岁,连鬓胡子,穿着蓝裤蓝夹祆,系着一条带子,大包头儿的鞋。一进门呀满脸赔笑就作揖:

“嗬,掌柜的,开市大吉呀,万事亨通,道喜道喜!”

掌柜的、东家都站起来啦:

“哦,您柜里边儿坐!”

“不价不价,给您道喜,还求您点事。我跟您是街坊,我是皮匠,在您这门口摆皮匠挑儿,我姓陈,都管我叫陈皮匠,在您门口儿摆摊儿呀摆了三十多年啦,现如今换掌柜的,换了东家啦,我还在这儿摆摊儿,求您照应赏碗饭吃。”

假行家倒挺客气:

“没有说的,还得求您照应哪,咱们是街坊,您要是彻水呀,用开水上柜里头来,后院有火,多咱都行!”

“好啦,谢谢您哪,我可就挑挑子去啦。”

出去啦,把皮匠挑儿挑来啦,坐在那儿,一边儿喝着水,一边儿缝着破鞋。

也就十点来钟,进来一位买药的,打腰里一掏哇,那阵儿花铜子儿,掏出仨子儿:

“掌柜的,给包仨子儿的白芨。”

“好,您哪。”

白芨呀就是研朱砂那个白芨。他拉抽屉找。其实呀,哪个抽屉搁几味药有几个条儿;他不识字,就乱找,即便找着白芨呀,他也不知道那就叫白芨。拉了四个抽屉找不着,赶紧叫学徒的——怕人家走了哇,一走于他不好看:

“倒茶呀,来了买主儿不倒茶吗?把东家那茶叶彻上,倒茶,点烟卷儿!”

药铺没这么应酬过呀。倒了碗茶,点了烟卷儿,烟卷儿是老炮台,仨子儿不够抽烟卷儿钱。他呀!把学徒的叫过来,低声地:

“去,到帐房儿跟东家要两块钱,打后门出去还从后门儿进来,别打前门儿走;上菜市儿,买个小鸡子,白的,不要杂毛的。”

这孩子买两块钱走啦。

窝心一听特别呀:“要两块钱买小鸡子干吗呀?”

这买药的还直催:

“掌柜的,你快点儿拿!”

“您候一候儿,今天我们是刚开张,货不全,到堆房给您取去,哈哈,您这儿坐一坐!”

这个人有心走,这根烟卷儿比那仨子儿贵,又喝了茶,等着吧。窝心柜房儿里还嚷;

“掌柜的,掌柜的!”

假行家到柜房儿:

“什么事您哪?”

“您让孩子买白小鸡干吗呀?”

“白鸡啊,这人不是要买白鸡吗?”

“噢,买多少钱的?”

“仨子儿的!”

“仨子儿?咱们两块钱买去,给人家多少哇?那不就赔了吗!”

一说赔了,这假行家一掉脸,说:

“这可不行您哪,您要说赔了,这个买卖我做不了啦!咱们这儿刚开张,不得把名誉卖出去吗!一伸手就赚钱哪,明儿人家不来啦!大药铺不全是这样儿开起来的吗?!”

窝心一想,别理他啦,他说什么是什么吧!

“行,掌柜的说怎么办怎么办吧。”

学徒的转悠半拉钟头没找着白小鸡子,为什么哪?北京菜市上白小鸡子少,差不多的人都不买,嫌丧气,棺材上头才搁个白小鸡子哪。转悠半天没有,回去不好交代,他花两块钱买了个白小鸡子,有两个黑膀子,打后门儿进来了:“给您,掌柜的。”

他接过来呀,摸着鸡脖子,把学徒的啐了一口:

“呸!”

“怎么啦?”

“怎么啦,学徒都不用心!让你买白小鸡子,这俩黑膀子是怎么回事?”

“没有!”

“没有?像话吗?让人说咱们这货不真!哼!”

攥住小鸡子,拿牙薅两个膀子,小鸡子嘎嘎直叫唤。药铺卖药得给人家包上啊,活小鸡子没法包哇!药铺栏柜上头挂着一溜儿药方子,奔儿!扯下一张来,他不识字呀,扯下什么来呀就包起来?牛黄清心丸。使牛黄清心丸那方子把鸡脑袋一裹。

“您拿走。”

买药的一瞧,说:

“你等等儿,掌柜的,我买白芨呀!”

“是白鸡呀,有俩黑膀子不是现给您薅了去啦吗!没错儿。”

这位一想:“仨子儿买得着吗?我拿走,回家宰着吃!”这位走啦。

这位刚一出门儿,又进来一位,搁这儿俩子儿。

“掌柜的,你给包俩子儿银朱。”

“买银猪哇?好好!”叫学徒的,“倒茶!点烟卷儿!”

这回他不拉抽屉啦,等学徒的倒完茶,点完烟卷儿,他低声告诉学徒的:

“隔壁首饰楼,越快越好,多加工钱啊,打个银猪。一两来重就成啊,多点儿没关系。”

东家不问他啦,俩多钟头这孩子回来啦,拿着一个包儿。底下有一个条儿,这条儿上写着四块五——银猎手工。假行家接过来啦,接过来打开了,又换上一张纸,打上面儿又扯了一张方子——开胸顺气丸,包好了。

“您拿走吧。”

这位等了俩多钟头,拿手里一掂哪挺沉,心说:“刚开张的买卖呀结得多!”出门口儿打开一看:“嗬!”这位不爱便宜,又回来啦:

“掌柜的,你拿错了,我买银朱!”

“是呀,错了管换,你拿夹剪把它夹开了瞧,绝对是十足的银子,银猪;要是洋白铜,您把字母给我们捅下来,没错儿!”

这位赌气把银猪往那儿一搁,拿起钱来走啦!

这位刚走,又进来一位,拿出五个子儿来。

“掌柜的,你给包五个子儿的附子。”

附子、甘姜、肉桂呀,热药。

“父子啊?”

“啊。”

“东家!”

窝心说:“什么事您哪?”

“您回家把您少爷带来。”

“干吗呀?”

“应酬门市!”

“什么应酬门市?”

“卖啦!”

“把我们孩子卖啦?”

“不是呀,连您都有哇,人家买父子嘛,您家里有父子呀,父子爷儿俩呀,我家里是光棍儿一个人哪,我要有孩子我绝不能卖您的!”

“卖多少钱哪?”

“五个子儿呀。”

窝心一听:“倒血霉啦!我们孩子今年十一啦,敢情是药材呀!连我在数儿哇!好!等着,等着!”到家,这孩子下学正吃饭哪,窝心脸都气肿啦:

“别吃啦!”

大奶奶当这孩子惹了祸啦:

“怎么啦?”

“怎么啦,卖啦!”

“哟!怎么把孩子卖啦?”

“连我都有,我们爷儿俩一块儿。人家买父子,药铺嘛,我们是父子爷儿俩!”

这位太太说:

“那可不行,三口儿人,你们俩上哪儿我也跟着!”

孩子吓得直哭,这位太太呀气得一边儿走一边儿骂。这位大爷带着孩子打前门儿进来啦。

“您把他带走吧!”

买药的问:“我带什么您哪?”

“您买什么呀?”

“我买附子。”

“您买父子,这是亲父子,您打听,要是抱养的、过继的,您甭给钱,绝对亲父子!”

这位不敢要哇!

正说着哪,又进来一位,搁那儿俩大子儿:

“掌柜的,你给包俩大子儿砂仁儿。”

砂仁儿、豆蔻。

“仨人儿呀?哎呀,我们这儿连东家加我带学徒的整仨人儿。仨人儿不成啊,买父子的买走了一个,剩俩人儿啦。哎,我们内东家来啦;合适啦,您把我们都带走得啦!”

这买药的冲着那买药的直乐,你瞧我也乐,我瞧你也乐!

这位太太直骂街,小孩子吓得直哭,把窝心气得脸都绿啦。门口儿围了好些人。这会儿陈皮匠进来啦,进门儿作揖:“哎,掌柜的,我可多嘴啊,哈哈,您,这是您少东家?有什么事儿呀家里说去,家务事要在这儿一吵一闹,让人家街坊一看,不用说这是头天开张,就是平常日子也不合适。”

窝心哪这才发发牢骚:

“陈师傅,好,我算倒了血霉啦!这个买卖呀一万多块钱,那倒不要紧,刚才有人买白鸡,我们两块钱买的,仨子儿叫他拿走啦!又有人买银猪,你瞧,那头猪还在那儿搁着,还没给人家首饰楼的钱哪!这都是小事呀,进来这个人买父子,我们父子爷儿俩跟着走!这位买仨人儿,连买卖都归他啦!这买卖开什么劲儿?”

陈师傅一听这个,没等说完,皮匠挑子也不要啦,抹头就跑。假行家把他揪回来啦,说:

“你跑什么呀?”

“我不跑?这回头再来一个买陈皮的哪,你把我也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