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竟然一直隐在花间。樱红蕉绿似地挪着脚步,袅袅而行,渐渐地走远了。无论欢喜,或是忧愁,都一样散着紫丁香一样淡淡的幽香。一缕缕在远去了的时光里,如一只横笛一样悠扬,如花儿一样芬芳。
而我,无论怎样都能从时光的沙漏里,拾捡出最美丽的几粒。似珍珠儿,熠熠生辉,似金铃儿,泠泠脆响,令我心生感动,无法忘怀。
好似上小学的时候吧。春天,草儿茵茵绿着,花儿妍妍开放。连队里来了照相的,无论大人孩子,都别提有多高兴了。我的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就凑钱一起照相。
傍晚时分,家家房屋上飘着炊烟,鸡鸭鹅都急急往家赶,也有很贪玩的鹅鸭,就是不肯回家的。游在连队东头的小河里,任天黑了也不回家。没办法,只好家里的孩子们就出去,一遍遍地去寻找。
同学小雨、小眉、小画、小爱……几个也都各自寻找着自己家的鹅鸭,寻到了,一起说说笑笑往家里赶。快到各自家的岔路口时,都急急地说着:都快点吧,天快黑了呢,再晚了照相的就走了。
于是,急忙回家,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正在做晚饭的母亲,开口说:“妈妈给点钱吧,我要和几个同学照张相,几个小伙伴们都要去照的。嘻嘻。”
母亲听了,停下手里的活,解下围裙,拍打几下,洗洗手。就从箱子底下,一件件地把衣物拿出来。翻出来我的一件年前做的白衬衫,还有白底花色裙子,让我换上,再塞给我几角钱,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够了吗?要学会省着点花钱,女孩子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将来过日子还要当家呢,自己不节省,咋行呢。”
“哎呀,亲爱的妈妈,那还早呢,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到别人家,给他们当家呀,自己当自己的不就行了。我才懒得给去别人家里,当什么家呢。呵呵。”
好多年以后,当我读到诗经里的那美丽的一篇《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好似才忽然顿悟,母亲的深意。
然而,当时我只是羞涩地边说边笑着,人儿早就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门口。几个女孩也早等我在门口了,看样子也是都梳洗过的,也都各自换了衣服,个个都漂亮又精神呢。一个就说:“小画可能不来了,她爸爸不给她钱呢。”
一个就说:“她爸爸真是的,刚娶了后妈,就对小画这么不好了,真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呢。”
小爱立刻说:“小画的那份,不如咱们来分担吧。今儿不照,以后,说不定我们都会遗憾呢。”
大家听了都举手同意,只是小眉不好意思起来,她说:“我的可能只够我自己的呢,真是不好意思,我妈妈身体不好,家里拿不出多的来呢。”
恰巧的是,小雨的姐姐路过,听到了我们几个的难事儿,她就帮着出了小画的那一份。几个伙伴,别提多高兴了,一起欢呼着飞奔到连队的小学校。
坐落在连队西头的小学校,那里可是连队最美的地方。有操场有绿树有整整齐齐的.教室,还有开得正艳的各色花朵,有大丽花、向日葵、波斯菊、紫丁香……
几个小伙伴挤在一起,迎着阳光,规规矩矩地站立着。在蓝天下,在操场上,在花间,一张张花儿一样稚嫩的脸儿,一个个天真纯净的微笑,最是一双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好似能捧出水底鱼儿来似的,一湾清清的湖水,那般清澈,明亮。
不用说,照完了。就等着照片洗出来了,每天一放学,就去连队的路口等,明知道要好几天才能洗出来的。但是,还是要去等。一边等着,一边说笑着。小爱说:“我好似眨眼了,说不定闭上眼睛了,照出来会不会很丑啊?”
小雨说:“都怪咱班的帅子,他总是在一旁做鬼脸,逗着咱们笑,我好似笑得太大了,我都露出两颗难看的大门牙来了。难看死了呢,他真讨厌呢。”
小眉却又说:“哎呀,你们都还好,我粗心的很呀,竟没好好梳梳头呢。头发乱乱的,照出来一定不会好看的呢。”
叽叽喳喳,一群喜鹊似的。天天凑在一起,谁家的饭好吃,就一起去谁家吃,谁家果子甜,就去谁家摘。衣服也换着穿,一块糖果也分成几份吃。
这不,几个女孩正在说说笑笑呢。花儿的哥哥寻妹妹寻到这里,问着她的妹妹谁见到了。几个都摇头说没见,她小,不是我们这一帮的。花儿哥哥,最后冲着我们说:“你们也该回家了吧?都几点了,也不知道饿吗?没完没了地凑到一起。几辈子没见面似的,等一个个出嫁了,看看还这么贪玩吗?那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得听人家管的。”
“你才是人家的媳妇呢,要你来管,快去找你的妹妹吧。”也不知谁回了一句,几个女孩大笑着。一个个才发现,天都快要黑了呢。伸伸舌头,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傍晚放学,又呼啦啦去连队路口等,就这样一天天等,掰着手指算着天数,大概六七天吧。总算等来了那个照相的人,他瘦瘦的,矮矮的,有点驼背,三四十岁很精明的样子。人们都叫他罗锅照相的,他也不恼,嘻嘻地微笑着,继续招揽他的生意。
当他把照片给我们时,一个个拿着属于自己的一张,欢声雀跃,不亚于得了一件无价之宝。一路飞跑着回家,路上遇上谁就给谁看:“看呢,我们照的相,可好了呢。嘻嘻。”那种快乐,好似吃了一块雪花糖,甜丝丝,清爽爽,舒畅,淋漓。
一张小小的照片。开始,总是带在身边,放在书页里。随意翻出来看,暗自笑笑,好开心。后来,放在小抽屉里,放在小木箱子里。最后就算离开了连队,离开了故乡,也一直带在身边。偶尔拿出来,看了又看,花儿一样的年纪,美好难得的少小情谊,都浓缩在里面,越久越是珍贵。
好似也就一转眼,忽然就长大了,各自分飞而去了。忽然间,天南地北,哪里都有了。再次相见,一个个成家立业,孩子也很大了。再次拿出那一张照片,好似梦里一般,啥时候长大的,这些年,都忙碌些什么?又都干了些什么?时间都去哪里了呢?
看着照片上自己,无法相信曾经的自己了呢。一个说,我那时候,那么瘦吗?一个又说,我那时笑得真甜呢。又一个说,看看一个个纯净的,好似春天里的花儿似的,无忧无虑的。笑着说着,有点惹泪的感觉。
舍不得分开,又不得不再次分开,又各自忙各自的去。都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一个家呢,实在是忙啊。但心里依旧甜蜜,依旧幸福,有缘做同伴做同学,真好,真是一种幸福,好开心呢。
是呀,那些时光,匆匆都过去了。回想起来,好似我们那稚气花儿一样的脸儿,挤在一起,挤在一张小小照片中,依然花间。那般的美丽,如盛放的花儿,清纯、阳光,欢乐、甜美。那一瞬间,那一回顾,却璀璨着一生,温暖幸福着一生。花间依然,依然花间,美丽的往事,纯美的情谊,永久的珍藏。
敬爱的三大年夜大年夜伯今天是清明节,请让我带着对您方才归西的怀念,叫你一声“三爸”吧!侄女我带表爱您却已经升入天堂的妈妈还有两个弟弟,为您送去人生最后的祝福:三爸,您一路走好,魂安九天吧!三爸啊,您知道昨天参加了你的伤悼会,看到您遗容的那一刻,您对我掉落去娘亲后所有的好仿佛刹时都喷涌出来,哗哗的泪水昏黄了我的眼睛……
我永远不会忘记您那双笑眯眯的小眼睛,透着漂亮、灵气和慈爱。妈妈说我三个月前吃了很多若干三妈妈的奶水,所以记过后对你们总认为很亲。那时每逢年节只要我们姐弟三人去看您,您老是笑眯眯拿来好吃的器械给我们,还有包裹很精细压岁钱。这多年来,这压岁钱一贯给到了我的孩子,您的孙辈。您知道客岁我给您拜年时,收到您特意给我的侄儿侄女预备的压岁红包有多冲动吗?我说孩子们大年夜大年夜学卒业在找工作了,这红包不克不及收,可却推辞不过您,当我把这红包转给两个弟妇那一刻,晚辈们说您比那个忘记了我们存在的亲爷爷还要亲!亲情是什么,钱又能代表什么?假如月亮能代表我的心,那这凝集了爱的红包何尝不是您宠爱晚辈的一颗心那?我想到了本身的爸爸,自从有了后来的女人,连做爷爷的情分都不要了,那时他的孙辈们还小啊,弟弟们为了给他做爷爷的颜面,先从本身的兜里掏出钱给他,再让他转手相送……说来都是丢人的笑话了。他有很多钱,但这钱他只是花在后来女人的手里,他是把爱我们的心都丢了!
三爸啊!记得妈妈方才去世不久,我们姐弟没少乞助于你。我知道您在家族中最有威望,我们让您出面奉劝爸爸一些无所顾忌的极端行动,你老是一边劝着我们,一边批驳劝导着爸爸,使他不再那样有恃无恐,最终把一个不知根底愚蠢妖道的女人挡在了门外,那时我真是好感激您。其实我们不否决爸爸再婚,我们也欲望他有本身的情感生活,后来的老伴也都是我们协助介绍的。但我们也须要父爱,哪怕他能给我们一点点儿,我们也会感激涕零。没有,真的没有!我们的妈妈去世后,我的小弟弟得了罕有的恶性肌肉肿瘤,您一次次和三妈妈去看望,送物送钱。每次弟弟都是流着泪享受着宝贵的父爱,可是我们的亲爸爸那?忘记了骨肉的连心,没有一点点表示,让我这个最会孝敬父亲,背着妈妈常给他打麻将钱的小老弟寒心如去世啊!还有,他最后绝情在坏女人的挑拨下,和已经病入膏肓的大年夜大年夜弟弟打官司,让我仅存的一点点想爱他的心也碎掉落落了。
三爸啊,我知道那年您听到小弟去世的消息,不管掉落落臂地来看他最后一面,你老泪纵横一遍遍地数念,当时我的.肉痛极了,我的亲爸爸都没来啊?难到真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吗?!据说你归去后就病了,所以啊,我的大年夜大年夜弟弟去世一贯也没敢再告诉您。06年我和大年夜大年夜弟弟带着全家给您拜年,您看到他衰弱的身材还一个劲儿的吩咐要珍爱身材,其实那就是他最后和您的绝别啊!三爸啊,两年中,您不见我大年夜大年夜弟弟的身影,多次逼问家人最终知道了本相,您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您用爱和心泪打包的压岁红包,证实着你的至爱永恒,想来我们怎么能不苦楚悲哀在心啊?
三爸啊,昨天领着我的全家还有两个弟妇和晚辈参加你的葬礼,你得英魂和父爱将深深刻入我们的心灵!我看到来的至亲和同伙很多若干,您的后事儿女们给你操办得很面子,那是您生平的慈悲厚德所换来的。您厚对儿女、孙辈、亲同伙好,他(她)们都在一贯地们数念追思。午餐安排在紫航大年夜大年夜饭铺,五十多位亲朋在享受着高品的白宴中,赓续回味您的人生闪光的亮点。您的女儿说:我老爸一辈子都在替身着想,就是临走也选择在清明节前,他必定是想着一举两得,不肯多多麻烦大年夜大年夜家!是啊,您白叟家就是如许一小我,请求后代严严的,儿子50多岁了也照常呼来喝去,可那年您被自行车撞倒,那小伙一口一个“对不起大年夜大年夜爷!”您就动了恻隐之心,分文没要将他放走了,成果第二天去病院一摄影断了两根肋骨,您遭了两三个月的好罪。
三爸啊,我最不雅赏你酷爱生活和有一双灵活的手了!您早年在连张造纸厂(大年夜大年夜连造纸厂的前身)做工会工作,很多若干才艺都献给了您的事业。做展览,搞宣传您都是首屈一指,直到你退休后很多若干同事照样想着您。我爸爸和您长得太像了吧,他多次在路上碰着您的老工友热忱的呼唤,当得知是您的弟弟时,就说出您一大年夜大年夜堆的好来,惹得爸爸每次回家都要说给我们听。小时我总认为在您家会看到很多若干别致的工艺品;精细的三层走马灯,像皇宫般的鹦鹉鸟笼,精妙赏心的蝈蝈笼,美丽的圣诞树、圣诞白叟……就连一个插针的小布人儿,都是一个坏蛋的大年夜大年夜头造型,它就挂在门框傍边,我总爱一次次拔下针来,扎一扎那个坏蛋。
那是十六年前的夏天,有一个晚上,也像今天晚上一样,银河耿耿,繁星满天,我坐在窗前你祖母常坐的长板凳上,呆呆地望着闪烁的星光发闷。
“姑姑,你看,一颗流星殒落了。
“真的,一颗流星,可惜亮的时间太短了!”
我凄然地回答你,你好像并不以为然。
“我喜欢流星,虽然只有那么一闪,可是它的光是多么亮,而又多么使人感到惊奇呀!”
我真奇怪,益侄,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自从你出生到这世界上来,全家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总觉得你太老实,太容易哭了;比如你在外面和小朋友们玩耍,老是被比你年纪小的孩子打得哭哭啼啼地回来,你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两只鼻孔里整天流着两行淡黄色的鼻涕,谁见了都嫌你肮脏,为你感到难受;而你却毫不在乎地把流出来的鼻涕又缩进去,一会儿又流了出来。
“益宝,看你的鼻涕脏死人!”直到有人这么给你警告,你才转过背去,用手用衣袖把鼻涕揩了。
真想不到一个整天流鼻涕的孩子,长大了会说出那样富有人生哲学意味的话,真太使我惊讶了,益侄,看流星的.时候,你还不满十五岁呢!
“姑姑,你也喜欢流星吗?”你天真地问我。
“我不喜欢流星,因为它的生命太短促了,我爱着任何一颗小星星,它每晚都发光。从来不离开月亮,永远和黑暗奋斗。”
“不!不!我爱流星,我愿自己也像一颗流星,哪怕生命只有一刹那,只要它活着有亮就得了!”
我当时很不高兴,我害怕你的生命不能长久;我虽不迷信,但我常相信预兆,为什么你两次三番地说你最爱流星,难道你是流星变的吗?难道你的生命真会像流星一样只那么一亮就殒落吗?我不相信,决不相信,于是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
“益宝太老实,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他完全像他的母亲那么忠厚,那么死心眼;别人打他,他不敢回手,只晓得悄悄地跑回来流泪,这孩子,将来长大不会有出息的。”
有一次你祖母这样说,我听了也为你担忧。的确,你太老实了,你的母亲一生就吃了老实的亏;她去世之后,你变得更沉默了,沉默得有点近乎呆。益侄,还记得吗?就在看流星的第二天黄昏,你陪我在田径上散步,我因为你祖母逝世后心里感到万分凄凉,对大自然一切美景,一点也引不起兴趣,我很悲观,觉得人生太没有意义了,辛辛苦苦地活了几十年,究竟所为何来呢?我俯视着小溪里的流水,觉得人生就是在潺潺的流水中衰老死亡的,我害怕听那摧毁生命的水声,我默默地走向石鼓冲的路上抬头看见那累累的坟头,这里埋葬着历代的祖先和一些不幸早夭的子孙,还有你亲爱的母亲。
“姑姑,我妈死了之后,就全靠奶奶关照我,心疼我;如今奶奶也归西天了,你又年年不在家,叫我此后靠谁呢?”
“孩子,不要发愁,你初中毕业之后,就跟我到长沙去升学,一切费用由我负担;你的后妈待你虽不好,但是你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爱你的;何况你是祖父的长孙,他又这么喜欢你。”
我只能这样安慰你,其实心里何尝不知道,俗语说:有了后娘,就一样有后爹呢!
“姑姑,奶奶常说我太老实会吃亏的,那么应该学得坏一点吗?”
你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来考我。
“你奶奶并不是要你学坏,而是希望你坚强一点;例如别人打你,如果不是你有错处,你也应该还击他,不要流泪。在这社会上,不坚强一点,是无法生存的;自然我们要做好人──老老实实的做好人;但也不要像耶稣说的‘人家打你的左脸,连右脸也送过去。’你要奋斗,只有奋斗才能生存,这是我的处世态度,希望能够影响你。”
当时你并没有回答我,停了一会儿,你才用坚决的语气说道:“姑姑,请你放心,我现在长大了,不比从前,我要做一颗流星,我要像流星,那么发亮。”
“傻孩子,不要老说流星,我都听厌了。”
“真的,姑姑,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爱着流星,只要遇着有星星的晚上,我总希望能看到它掉下,姑姑,你说它掉下来还能飞上去吗?”
“不可能了,掉下来,它的生命就消灭了。”
你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水还是那么源源地流着,我们不再往坟山的方向走,又折回来了。
一九三九年的春天,我去台儿庄前线之前,特地回到家去看你的祖父,所有在家的亲人都见到了,只缺一个你。
“爸爸,益宝呢?”我问你祖父。
“当兵去了。”
你祖父凄然说:
“十五岁的孩子当什么兵?他拿得动步枪吗?”
突然,我的眼里涌上了泪珠,生怕祖父看了难受,忙用手擦干了。
接着,你祖父告诉我说:“他在报上看到你率领战地服务团出发东战场的消息后,便天天吵着要去前方找你,我说他年纪太小,拿不动枪,他说可以给你当勤务兵。天天哭着闹着要去,我把他痛骂了一顿,又说了许多我舍不得的话,仍然无效──”我发现你祖父眼睛里也荡着泪珠,但我还在忍心地逼问他:“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还用得着问吗?他是人,不是一只小动物,我不能关起他来呀,就在一个风雨凄凄的晚上,他和老屋里的直福两人,偷偷地去从军了。唉!他的逃走,说不定还是受了你的影响呢!”
听了你祖父的话,我心里难过极了!我的泪忍不住滚下来,我没有理由再质问你祖父,我走进你睡的房间:墙壁上还挂着你爱玩的弓箭;打开你书桌的抽屉,看见你的大小字簿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