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莫言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他的作品有几个关键词,我们来看看。
1.【先锋】
莫言是至今仍然保持着八十年代开始兴盛的先锋主义文学精神的少数中国作家之一,始终不懈地在探索新的、不同的表现方式。因此,在开拓小说写作疆域和叙述形式上,莫言是走在最前列的一员。
2.【想像】
莫言的小说尽管处理的都是现实和历史的事件,但并不拘泥于客观写实。在种种奇诡想像的领域里,莫言所抵达的心理真实比现实更加真实。这也就是诺贝尔授奖词里所说的“幻想与现实的融合”。
3.【批判】
莫言的作品可以说全部都是从对于历史和现实的批判视角出发的,对主流和现存的话语体系和社会状态进行了无畏的颠覆和尖锐的质疑。
4.【历史】
莫言在《生死疲劳》、《檀香刑》、《丰乳肥臀》等作品中深入反思了近现代和当代历史的进程。但重大的历史事件在莫言笔下是通过具体人物的命运,以超现实的方式展示出来的。
5.【反讽】
莫言超群的语言艺术在于充满了不确定的、自我瓦解的叙述(特别是《酒国》和《十三步》)。莫言小说中的讽刺不仅是向外的,也是向内的。莫言的叙述者常常暴露出自身的不足、缺憾、失误。通过这种自我指涉的、自省的叙述,莫言小说的.批判性也意味着一种自我批判性。
6.【喜剧】
莫言风格的幽默意味也是不言而喻的,他不但无情地嘲笑了世界,也嘲笑了自己。借用他小说《师傅越来越幽默》(后由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幸福时光》)的标题,我们也可以说:莫言越来越幽默。
7.【豪放】
莫言的风格无疑是豪放的,有着山东汉子的大嗓门。他的汪洋恣肆和一泻千里的气势,源源不断的言说方式,都给汉语文学带来了勃勃生机。暴力其实远远超过了他小说描写的程度,莫言只不过是把它们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呈现出来,让我们看到我们不愿看到的,被掩盖的真实。
8.【民间】
莫言早期的作品,如《红高粱家族》、《食草家族》,与“寻根文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书写乡村文化和原始的生命力。《檀香刑》、《天堂蒜苔之歌》等也融合了民间说唱文艺的样式。而《生死疲劳》有着鲜明的民间信仰和传说的源头。
9.【古典】
莫言的魔幻不仅来自西方现代主义,也来自中国古典文学。莫言曾经自称为“妖精现实主义”。《生死疲劳》、《酒国》里的妖魔鬼怪,与《西游记》、《聊斋志异》的古典传统是密不可分的。
莫言
瑞典文学院10月11日19时宣布,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作家莫言。莫言成为有史以来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委员会的授奖词称,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
莫言(1955年2月17日- ),原名管谟业,生于山东高密县,中国当代著名作家。香港公开大学荣誉文学博士,青岛科技大学客座教授。他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其作品深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写的是一出出发生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传奇”。莫言在他的小说中构造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塑造神秘超验的对象世界,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
我也曾经体验过读书的乐趣,那是我童年的时候。书很少,好不容易借到一本就如获至宝。家长反对我读这些没用的“闲书”,牛羊等待着我去放牧它们,我躲起来,不顾后果,用最快的速度阅读,匆匆忙忙,充满犯罪般的感觉,既紧张又刺激。——莫言
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任何一个作家,都是先当读者再成为作家的。作家莫言在青少年时期酷爱读书,条件虽然艰苦,但他总能想方设法读到自己喜爱的书籍。这开启了他的心智,奠定了他的文学功底,最终使他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乐读“闲书”
莫言只上了五年小学就失学了。他从小就迷恋读书,那时的农村,既无电视,也少有收音机,连电影都很少看到。最大的娱乐就是听村头上的大喇叭里播放的歌曲、样板戏或春节期间看本村业余戏班子演的《三世仇》、《姑嫂擒匪》等茂腔戏,生活很枯燥。说到这里,我觉得中国人真应该感谢周有光先生制定的拼音字母和拼音方案,莫言上到小学二年级就学会了查字典,所以他很小就能查着《新华字典》读“闲书”。所谓“闲书”,是农村人对小说的称呼,人们把看“闲书”当成不务正业,所以莫言开始看“闲书”时,家里大人是反对的,因他常常为了看“闲书”而耽误了割草放牛羊。后来,学校老师来家访时说,只要功课学好了,看看“闲书”也无妨,既可以多识字,还能明事理,向书里的英雄人物学习。此后,家里大人们才不大反对他看“闲书”了,只要能完成分给他的劳动任务,搞好学习就行。好在那时的学校,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老师不布置或极少布置家庭作业,所以莫言有大量的时间看“闲书”。
莫言从小记性好,看书速度很快,一遍看完,书中的人名就能记全,主要情节便能复述,描写爱情的警句甚至能成段背诵。读欧阳山的《三家巷》时他才六七岁,看到书里的美丽少女区桃牺牲之处,禁不住流泪,看完此书,小小年纪便怅然若失,上课无心听讲,在课本的空白处写满了“区桃”二字,被同学讽刺、告密,受到了老师的批评。有位老师借给他一本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保尔和冬妮亚的初恋同样让他着迷,读到二人分手时,他禁不住为之伤心流泪,一连几天,好像害了相思病。这说明他是真的读懂了,是用心在读。为了读杨沫的《青春之歌》,他不去割草放羊,钻在草垛里,一个下午就读完了。身上被蚂蚁、蚊虫咬出了一片片的疙瘩。为看二哥借来的藏到猪圈棚子里的《破晓记》,他头碰到马蜂窝,几十只马蜂蛰到脸上,顾不上痛,抓紧时间阅读,读着读着眼睛就睁不开了,肿成了一条缝,还是忍着痛苦阅读。莫言二哥也是个书迷,二人经常互相争抢,有时二哥借到好书在看,莫言就凑过去,一目十行地读。二哥不愿他在旁边看,就把书藏起来,但不管藏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找到后,自然不顾一切,恨不得把书一口吞到肚子里。
为了找书看,莫言曾帮别人推磨换书来读。他把周围的熟人家、老师同学的书都借来看了。我放在家里的《林海雪原》、《吕梁英雄传》、《鲁迅作品选》自不待说,连我留在家里的初高中语文、政治、历史、地理、生物课本都读了,甚至连我的作文也不放过。我们上初中那阵,语文课是分为《文学》和《汉语》的,那套《文学》课本编得很好,有《渔夫和金鱼的故事》、《牛郎与织女》、《岳飞枪挑小梁王》等,到了高中则按文学史顺序从《诗经》一直学到《红楼梦》。时至今日,莫言和我都认为那套语文教材是编得最好的。莫言读《聊斋》也是从我的语文课本里的.《席方平》、《促织》开始的。实在没书可读了,他连家里糊在墙上的旧报纸也看。报纸看完,莫言就
据我了解,莫言少年时期不但把古典小说《三国》、《水浒》、《西游记》、《红楼梦》、《封神榜》都看了,还把当时流行的所谓的“红色经典”差不多都读了一遍。除上面说的之外,诸如《红旗谱》、《烈火金刚》、《苦菜花》、《迎春花》、《红旗插上大门岛》、《海岛女民兵》、《敌后武工队》、《战斗的青春》、《野火春风斗古城》、《山乡巨变》、《踏平东海万里浪》等也都看了。
“用耳朵阅读”
莫言失学以后,曾经跟我们的大爷爷学过中医,背诵过《药性赋》、《濒湖脉诀》等中医专著,也读过《唐诗三百首》,为学习古典文学打下了一点底子。到了上世纪70年代初,毛主席要开展“评法批儒”,当时我在湖南常德一个企业工作,上级派下任务,让我们厂和常德师专中文系师生一起注释刘
值得一提的是,莫言在很多文章里提到的“用耳朵阅读”的问题。所谓“用耳朵阅读”,是指的听书听故事。我多次说过,我的大爷爷、爷爷都极善于讲故事,生产队的记工屋,冬天的草鞋
当然,莫言此时期的读书,只能是处在无意识的阶段,碰到什么读什么,读书仅仅是为了娱乐,为了生理感官上的需要,一点功利的目的都没有。所以,读的书几乎全是文学作品,是小说,而且大都是长篇。他曾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我也曾经体验过读书的乐趣,那是我童年的时候。书很少,好不容易借到一本就如获至宝。家长反对我读这些没用的‘闲书’,牛羊等待着我去放牧它们,我躲起来,不顾后果,用最快的速度阅读,匆匆忙忙,充满犯罪般的感觉,既紧张又刺激。”
为前程苦读
莫言入伍后,开始了他有目的、有意识的读书阶段。一开始他在黄县当兵,“四人帮”被粉碎后,部队掀起了学文化的热潮。领导看莫言勤奋好学,口才不错,要他给战士们讲课辅导。讲语文、政治还好说,讲数学,对莫言而言确实难。俗话说,教学生一滴水,自己要有一桶水。莫言起点低,哪来那水平。所以这个时期,莫言除了站岗出公差外,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有意识地读了很多书,当然也包括数学,自己不会,就跑到当地中学里去拜师,在单位里向大学毕业的技师学习。他十分刻苦,讲课反映还不错。
也是在此时,莫言开始尝试文学创作,自然又有目的地读了很多文学方面的书。那时,可看的书多了起来,一些老作家被平了反,他们的作品就像重放的鲜花,莫言读了不少此类书籍。
1978年1月15日,领导通知他,上边给了一个考大学的名额,部队推荐他去,学校是位于郑州的一所部队院校,学无线电。莫言一听十分高兴,又十分担心。高兴的是考上大学就可以学到技术,就可以留在部队,改变自己的人生;担心的是自己文化水平低,怕考不上。单位领导很照顾莫言,每天只让他站三小时岗,其他时间都可用来学习。我们全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家里把我用过的初、高中教材全都寄给他,我岳父也从上海买了几本高考复习用书寄给他,莫言在单位里技师的辅导下,苦读了五个多月数理化。到了6月份,他的高考名额被取消了,理由是莫言年龄过大(23岁)。这半年来莫言“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自学完中学数理课程,学完了初中化学大部。”这一番学习,看似与写作无关,目的很明确——为了高考,但我认为,这一番苦读,对提高他的文化素养还是大有帮助的——扩大了他的知识面,提高了他的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水平。
莫言不能考大学,面临着复员回家的可能,他给我写信说,想要回家继续复习功课,学英语,参加地方高考。我回信让莫言打消此念头,告诉他一旦复员回乡,沉重的生活担子会压得他直不起腰来,天天为养活老婆孩子下地干活挣工分,哪有时间复习功课学英语?我鼓励莫言安心在部队服役,认真学习,抓紧写作,还为他提供了一些写作素材。到了1979年4月21日,莫言给我写信说,他已经重新“开始写作,根据大哥提供的线索,写了1958年一个中学生回乡看到的一切。”此小说没有被发表。还“写了一个六场话剧《离婚》,寄给了《解放军文艺》”,也被退了稿。他写信告诉我:“我的文艺创作,连战连败,使人丧气得很,看来我没有这方面的天才。不过,我是不死心的,还想继续尝试下去。”我给他回信,赞同他继续搞创作写小说,鼓励他要有“连败连战”的精神,不要气馁,要多读书,一定要坚持下去!即使当不了作家,读了书,丰富了自己,一旦复员回乡,也可以争取当一名农村中学的代课教师。
不久,莫言被调到河北保定,负责新兵训练。工作之余,继续苦读,继续写小说。
(管
(来源:《中国教育报》2014年5月2日第4版)
莫言自述创作生涯:写作冲着一天三顿饺子开始
“博士大还是县长大?”
7年前,莫言被授予香港公开大学荣誉文学博士时,得知喜讯的父亲曾这样问他。如今,莫言又获了2012诺贝尔文学奖,不知道父亲会作何感想。
那个在高密山头放牛的“炮孩子”,是如何成长为一个世界知名的作家。2005年12月,莫言在接受荣誉博士学位时发表演讲,回顾了自己的创作生涯。今天,回过头去听听他的自述,你也许会更了解他。
写作冲着一天三顿饺子开始
1957年,我家来了个大学生邻居。
他讲,当时他在济南的时候,认识一个山东省比较“腐败”的作家。这个作家究竟“腐败”到什么程度呢?一天三顿吃饺子。
我们当时一年也吃不上一次饺子。
我当时就问他:“叔叔,如果我将来能够写出一本小说来,我是不是能一天三顿吃饺子。”
所以,我想我最初对文学对当作家的梦想,就是冲着一天三顿吃饺子开始了。
我后来把村里面的书借来看了以后,头脑当中才真正有关于文学的
我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比如帮别人干活,跟别人换东西什么的,把村里的这几本小说看完了。当时我以为我已经把天下所有的书都读完了。
笔名“莫言”和喜欢讲真话有关
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爱说话的孩子。在我们农村叫做“炮孩子”。后来我写了小说叫《四十一炮》,里面就有一个“炮孩子”,其中也有我个人的经历。
也因为我喜欢说话,喜欢说真话,给我们的家里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所以过了几十年以后,当我要写小说准备发表时,使用的笔名叫“莫言”。就是告诫自己要少说话。事实证明,我一句话也没有少说,而且经常在一些特别庄严的场合,说出实话来。
我觉得讲真话毫无疑问是一个作家宝贵的素质。如果一个作家讲假话,不但对社会无益,也会大大影响文学的品格。因为好的文学作品,肯定有一个真实的东西在里边,尤其是真实地反映了下层人民群众的生活面貌。
我有一种偏见,我觉得文学艺术,它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正,也包括揭示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人性中恶的部分。
所以我的很多小说一旦发表以后,有些读者也不高兴。因为我把有些黑暗暴露得太彻底。
当然我不会迎合这样的读者,而牺牲自己文学创作的原则。我最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指《生死疲劳》),写了一个后记,最后一句话就是说“哪怕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这样写”。
想象力是饿出来和吓出来的
我的想象力还是不错的,为什么不错呢?因为我的想象力是饿出来的。
我小学五年级就被学校赶出来了,就一个人牵着两头牛放牧。那时候我就能从牛的眼睛里边看到自己的倒影。有时候躺在草地上,看到天上的白云,听到鸟叫,听到周围青草生长的声音,和大地发出的气味。这种跟大地接触的机会,这种很长时间孤独地跟动物在一起的状态,都让我想入非非。
直到现在,我依然动用的还是我二十岁以前积累的生活资源。我二十岁以后的东西,基本上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去写。
至于想象力,也有外来接受的地方。我们山东高密这个地方,离写出《聊斋志异》的蒲松龄的故乡也不远,隔了三百多里路。
我听老人讲了很多很多关于鬼神的故事,人因为恐惧也会产生想象力。
上世纪六十年代,死人非常多。我们村子里最高纪录是一天死了18个人。一出门就看到原野里有鬼火在闪烁,而且经常有各种各样火一样的球在天空中飘来飘去。我当医生的姑姑就告诉我,这是狐狸在恋爱。
人一旦进入这种环境,就会有一种恐惧,你就觉得你周围充满了一些神秘的生物,你在走路的时候经常听到脚后面有一个声音在跟随着你。
人的想象力就这么出来了。
方言土语进入我的小说叙事
我的小说语言也是比较庞杂的,这里面既有古典的书面型的语言,也有一些读西方
我们山东话的许多方言土语,一旦写到书上,是非常典雅古朴的古语,反而能够被人理解。我们说一把刀锋利,不说锋利,而说“风快”。说一个姑娘漂亮,也不说漂亮,我们讲“奇俊”。说今天天气很热,我们不说很热,而说“怪热”。这些方言土语,写到小说里,完全可以看得懂,而且有非常强的感染力。
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就是应该千方百计地丰富本民族的语言。不能仅仅把方言土语用到小说人物的对话中,而要把方言土语用到叙述中。
写小说时,我胆大包天
作为作家,莫言对文学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认识,我们可以从他的公开演讲和接受南方周末等媒体专访时窥见一斑。
结构对于长篇小说来说有多重要?
长篇小说结构很重要,每次在构思时都在结构上挖空心思,希望能用跟以前的小说不一样的结构,来讲述一个故事。我有很多精彩的故事,迟迟没有动笔,就是因为在思考结构问题。
为什么这个《蛙》写了十五万字又放弃?就是因为结构没想好。如果用编年史的方法,那小说篇幅会很长,而且事无巨细都不能漏掉,否则不完整。用书信体,这是一种古老的方法,它的好处是非常自由,可以从1958年一下跳到2008年,把姑姑50年从医生涯中最具表现力、最能塑造人物的`故事元素给提炼出来。
中国文学如何跟世界对话?
中国文学真正能够跟世界对话,真正超越了狭隘的阶级观念,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开始的。这时候几乎所有的作家,都在大量阅读
这大大开阔了中国这批小说家的眼界。
我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几个作品带着很浓重的模仿外国文学的痕迹,譬如《金发婴儿》和《球状闪电》。到了《红高粱》这个阶段,我就明确地意识到必须逃离西方文学的影响,一定要写自己的东西,自己熟悉的东西。
这就需要到民间去寻找,文学真正的丰富资源,还是隐藏在民间。当然我说的民间并不仅仅是荒凉的偏僻的农村,城市也是民间。这才有了《檀香刑》和《生死疲劳》。
所以包括我个人在内,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文学,实际上是借助了这两种力量。我们借助了
为获奖,作品特意贴中国标签?
什么是中国标签?我不知道。
我在《檀香刑》后记里面说,我想在语言上有我自己的特色,根本不是想写给外国
一个作家不可能把自己的写作追求限定在一个什么奖上,也没听说哪一个作家为了得什么奖调整了自己写作的方向,改变了自己写作的方法。而且,即便你想改变,变得了吗?
该怎么写,还怎么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在日常生活中,我可以是孙子,是懦夫,是可怜虫,但在写小说时,我是贼胆包天、色胆包天、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