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生涯原是梦，醒后若有所思者，此身已非哲学家，尚剩一份幽微的体香，如兰似檀，理念之余馨，一种良性的活该。 ——木心 《素履之往》
我明知生命是什么，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听凭风里飘来花香泛滥的街，习惯于眺望命题模糊的塔，在一顶小伞下大声讽评雨中的战场——任何事物，当它是去第一重意义时，便有第二层意义显出来，时常觉得是第二重意义更容易由我靠近，与我适合，犹如墓碑上倚着一辆童车，热面包压着三页遗嘱，以致晴美的下午也就此散步在第二重意义中而俨然迷路了，我别无逸乐，每当稍有逸乐，哀愁争先而起，哀愁是什么呢，要知道哀愁是什么，就不哀愁了——生活是什么呢，生活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还没有做，一定要做的……另有些事做了，没有做好。明天不散步了。 ——木心 《哥伦比亚的倒影》
有时，人生真不如一句陶渊明。 ——木心
中国文化精神的最高境界是欲辩已忘言。 欧陆文化精神的整体表现是忘言犹欲辩。 ——木心 《即兴判断》
我追索人心的深度 却看到了人心的浅薄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眼看一个个有志青年，熟门熟路地堕落了，许多“个人”加起来，便是“时代”。 ——木心
同时还可以坐在一处泉孔边，俯身啜饮，沾湿鼻尖和胡子，随我自己设想是在与谁接吻。 ——木心 《素描旅者》
什么事都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推向极端。 ——木心
给他们面子是我自己要面子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偶然的一个机缘中诞生了啤酒，就像偶然的一个机缘中我发现了你。 ——木心 《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家餐厅》
人们的错，都错在想以一种学说去解释去控制所有的东西。 ——木心
快乐来自智慧，又滋养了智慧。 ——木心
科学知识足够埋葬神学，接下来还要结束哲学。 ——木心
艺术的生命宿命，是叛逆的，怀疑的，异教的，异端的，不现实的，无为的，个人的，不合群的。宗教的宿命，是专制的，顺从的，牺牲个人的，积极地，目的论的，群策群力的，信仰的，其实就是政治。 ——木心
对抗，势不两立，是幼稚的。 ——木心
生活是什么?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 ——木心
年月即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 深夜闲谈，托尔斯泰欲言又止：“我们到陌生城市，还不是凭几个建筑物的尖顶来识别的么，日后离开了，记得起的也就只几个尖顶。” 地图是平的，历史是长的，艺术是尖的。 ——木心 《素履之往》
是我的谬见，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了，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 容易悲哀的人容易快乐，也就容易存活。管壁增厚的人，快乐也慢，悲哀也慢。淤塞的导管会破裂。真正构成世界的是像蓝衣黑伞人那样的许许多多畅通无阻的导管。 ——木心 《哥伦比亚的倒影》
思想家一醉而成诗人 一怒而成舞蹈家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能做的事就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 ——木心
万念俱灰也是一种超脱 ——木心
主义总是一种偏见，甚至是强词夺理，终归是自我扩张，排斥异己。 ——木心
从前的人，多认真 认真勾引，认真失身 峰回路转地颓废 ——木心
我嘴里是问长问短，眼和心却兀自惊异她的兴旺发达 ——木心 《温莎墓园日记》
地球本来是带着人香而飞行的。 ——木心 《人香》
我习于冷 志于成冰 ——木心 《大卫》
傲慢是天然的，谦逊只在人工。 ——木心 《素履之往》
人的快乐，多半是自以为快乐。 植物动物，如果快乐，真快乐。 ——木心 《琼美卡随想录》
不谦而狂的人，狂不到哪里去;不狂而谦的人，真不知其在谦什么。 ——木心
我走过的路，不是信仰的路程，沿途所见的是一代代宗教家都背离起始祖意旨，虚伪敷衍，曲解夸大，甚而作恶多端。 ——木心 《鱼丽之宴》
凡是伟大的，都是叛逆的。 ——木心 《素履之往》
但凡去年来过的鸟，清清楚楚，一看就认得。那是我更大的幸福。 ——木心 《灯塔中的画家》
无审美力者必无趣。 ——木心
负心 不奇 奇的是负心之前的一片真心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文学还是好的，好在可以借之说明一些事物，说明一些事情。文学又好在可以讲究修辞，能够臻于精美精致精良精确。 ——木心 《琼美卡随想录》
这里的花都是深紫色的。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木心 《哭》
生活的过程，是个自我教育的过程，常常是个无效的自我教育的过程。然而总得是个自我教育的过程。 ——木心
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 ——木心
一场梦，不怨也不恨，上了想象力的当 ——木心 《温莎墓园日记》
你们可惜看书太少。不但少，遍数也太少。莎剧，我看过五六十遍。为什么呢?年年中秋吃月饼。多少月饼?上礼拜，天天上，《福音书》我读过百多遍。每次读都不一样，到老也不懂透的。有人一看书就卖弄，多看几遍再卖弄吧……多看几遍就不卖弄了。 ——木心
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 ——木心
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离别，走的那个因为忙于应付新遭遇，接纳新印象，不及多想，而送别的那个，仍在原地，明显感到少一个人了，所以处处触发冷寂的酸楚----我经识了无数次"送别"后才认为送别者更凄凉。 ——木心 《温莎墓园日记》
找好书看，就是找一个制高点。 ——木心
1、无知的人总是薄情的。无知的本质，就是薄情。——木心
2、常以为人是一种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木心《同车人的啜泣》
3、理想主义，是表示耐性较好的意思。——木心
4、一种景色，联想不起另一种景色，才是值得眷眄的景色。——木心《晚祷文》
5、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了。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木心《少年朝食》
6、金字塔太重，强盗搬不动永恒太贵，谁也买不起我独揽你粗犷中的秀媚——木心
7、有口蜜腹剑者，但也有口剑腹蜜者。——木心《素履之往》
8、当我与敌人对坐，我是清醒的。我忘怀自己时，是和朋友在一起。——木心《我纷纷的情欲》
9、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10、以善得天下，以伪善治天下，伪得不耐烦，伪得漏洞百出，乃直接恶——回想当初将得而未得天下时，大家以为从前的善还不算善，这次可是真正的善了，因而纷纷投奔，共襄大业。再回想当初伪善开始运作，大家精练作伪的功夫，小伪伪不过大伪，文伪伪不过武伪，大伪武伪到底也败于真恶。“善”无人信矣，“伪善”戏法穿矣，际此将失而未失天下时，上过当吃过亏的人，先要弄清那“善”的理论前导就是狂想妄想，不符人情物理。——木心《素履之往》
11、人依赖你，你稍一欠动，他就恼了，怨怒你不通情理，辜负你对他的信任；生命是极滑稽的，因为它那样地贴近死；谈到他的缺点时，他便紧紧搂住那缺点，一脸憨厚的笑——缺点是他的宠物；有一种人是这样的，你看不起他，他就看的起你，你看的起他，他就看不起你；不能不与伪善者周旋时，便伪恶，淋淋漓漓地伪恶，使伪善者却步敛笑掉头而去；社交场中善于辞令，是一种本领。默然、蔼然、萧然，却显得很融洽，这是一种本领。——木心《素履之往》
12、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木心
13、用音乐来发脾气当然最惬意。——木心《即兴判断》
14、活在自然美景之中，人就懒，懒就善。——木心
15、愚夫的背后必有一位愚妇——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16、给他们面子是我自己要面子——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17、偶然的一个机缘中诞生了啤酒，就像偶然的一个机缘中我发现了你。——木心《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家餐厅》
18、人们的错，都错在想以一种学说去解释去控制所有的东西。——木心
19、快乐来自智慧，又滋养了智慧。——木心
20、科学知识足够埋葬神学，接下来还要结束哲学。——木心
21、艺术的生命宿命，是叛逆的，怀疑的，异教的，异端的，不现实的，无为的，个人的，不合群的。宗教的宿命，是专制的，顺从的，牺牲个人的，积极地，目的论的，群策群力的，信仰的，其实就是政治。——木心
22、对抗，势不两立，是幼稚的。——木心
23、生活是什么？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木心
24、年月即久，忘了浪漫主义是一场人事，印象中，倒宛如天然自成的精神艳史。深夜闲谈，托尔斯泰欲言又止：“我们到陌生城市，还不是凭几个建筑物的尖顶来识别的么，日后离开了，记得起的也就只几个尖顶。”地图是平的，历史是长的，艺术是尖的。——木心《素履之往》
25、是我的谬见，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了，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容易悲哀的人容易快乐，也就容易存活。管壁增厚的人，快乐也慢，悲哀也慢。淤塞的导管会破裂。真正构成世界的是像蓝衣黑伞人那样的许许多多畅通无阻的导管。——木心《哥伦比亚的倒影》
26、思想家一醉而成诗人一怒而成舞蹈家——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27、能做的事就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木心
28、万念俱灰也是一种超脱——木心
29、主义总是一种偏见，甚至是强词夺理，终归是自我扩张，排斥异己。——木心
30、从前的人，多认真认真勾引，认真失身峰回路转地颓废——木心
31、我嘴里是问长问短，眼和心却兀自惊异她的兴旺发达——木心《温莎墓园日记》
32、地球本来是带着人香而飞行的。——木心《人香》
33、我习于冷志于成冰——木心《大卫》
34、傲慢是天然的，谦逊只在人工。——木心《素履之往》
35、人的快乐，多半是自以为快乐。植物动物，如果快乐，真快乐。——木心《琼美卡随想录》
36、不谦而狂的人，狂不到哪里去；不狂而谦的人，真不知其在谦什么。——木心
37、我走过的路，不是信仰的路程，沿途所见的是一代代宗教家都背离起始祖意旨，虚伪敷衍，曲解夸大，甚而作恶多端。——木心《鱼丽之宴》
38、凡是伟大的`，都是叛逆的。——木心《素履之往》
39、但凡去年来过的鸟，清清楚楚，一看就认得。那是我更大的幸福。——木心《灯塔中的画家》
40、无审美力者必无趣。——木心
41、负心不奇奇的是负心之前的一片真心——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42、文学还是好的，好在可以借之说明一些事物，说明一些事情。文学又好在可以讲究修辞，能够臻于精美精致精良精确。——木心《琼美卡随想录》
43、这里的花都是深紫色的。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木心《哭》
44、生活的过程，是个自我教育的过程，常常是个无效的自我教育的过程。然而总得是个自我教育的过程。——木心
45、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木心
46、一场梦，不怨也不恨，上了想象力的当——木心《温莎墓园日记》
47、你们可惜看书太少。不但少，遍数也太少。莎剧，我看过五六十遍。为什么呢？年年中秋吃月饼。多少月饼？上礼拜，天天上，《福音书》我读过百多遍。每次读都不一样，到老也不懂透的。有人一看书就卖弄，多看几遍再卖弄吧……多看几遍就不卖弄了。——木心
48、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木心
49、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艺术的极致竟然是道德 以音乐表现出来的道德
艺术而不艺术 就什么也不是
花的香是形而上的
行人匆匆 全不知路上发生过的悲欢离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演技派
谢灵运惯用媚字 固媚
象火车铁轨边的蔓草那样的一生啊
负心人负了我以后 还会去负别人 我平静下来
轻柔的谈吐 心似深山流泉
那种吃苦也像享乐的岁月 便叫青春
酒使我陶然 烟使我卓然
麻木的'人都爱说跟着感觉走
会当身由己 婉转入江湖
伟大的作品等待伟大的读者
你常常笑得使我看不清
你爱文学 将来文学会爱你
先要把别人的不义而富且贵看得如浮云吧
其实每一次恋都是初恋
十一月中旬 晴暖如春 明明指的是爱情
历史是家教
君子忧道亦忧贫
君子难近乎 远小人则君子近焉
善与恶对立吗 善好像与伪善对立
坐听别人说大话夸海口 我有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夏晚阳台上 美国的风吹给我中国的往事
大观园招宴 红学家还是不赴为妙 要行令联句的哩
天鹅谈飞行术 麻雀说哪有这么多讲究
好事坏事 过后谈起来都很罗曼蒂克
好像《红楼梦》这部书是红学家写的
宇宙无人文 奈何以人文释之
小有才气 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岂止是艺术家孤独 艺术品更孤独
幸亏我是艺术家 可以不顾艺术理论
庸俗已近恶俗 恶俗就是恶
张之洞中熊十力 齐如山外马一浮
往往是还未开始爱 爱已经过去了
思想家一醉而成了诗人 一怒而成舞蹈家
懂得树 就懂得贝多芬
成也是海 败也是海 海是帆船的致命情人
我之为我 只在异人处
我回过头去对十九世纪说 我们不该是二十世纪
我爱好诗人 所以对坏诗人特别恨
我觉得坐在书桌前一如坐在钢琴前
我讨厌肉麻 不过不麻就没有肉了
我追索人心的深度 却看到人心的浅薄
找不到理想 可以找个人来寄托你的理想
择友三试 试之以酒 试之以财 试之以同逛博物馆
提倡幽默 是最不幽默的事
故国市街 人都陌生 一阵阵风全是往前的风
文学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 书法是一笔一笔地救出自己
无审美力是绝症 知识学问救不了
无审美力者亦无情
时代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
智慧是剑锋 才华是剑气 品德是剑柄
智者生涯 天天愚人节
有些事我乐观其成 有些事我乐观其不成
桃花太红李太白 杨公下忌柳下惠
植物开完花以后都露着倦意
淡淡地浓 浓浓地淡 人情味是这样的
爱情是天才行为 早已失传了
爱情是幻想出来的幻想
玩物丧志 其志小 志大者玩物养志
由贫穷而构成的一点浪漫 予决不求人沟通
直道相思了无益 且作新狂解救狂
相敬如冰
看人看其头脑 才能 心肠
离开佛罗伦萨不是告别艺术 艺术就是这点好
种种神童 就是没有哲学神童
等待高尚伟大的读者 当他出现时 我就不再卑污渺小了
纯乎私人性的作品就不是艺术
绝无幽默感的人 是罪人
绝色美貌是看不清看不准看不完的
美无性别 若有性别则是性不是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