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独伤离别,六月雪,独上西楼'哼着那熟悉的曲调,静静地回溯你的过往。
以清新作衣,以婉约为裳,退去词人的头衔,隐去“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情,你只是这红尘万千女子湮没在尘土中的一个,平凡而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柔一弱。
十六岁那年,一袭红衣荡漾而你踏入赵家。想必你一定很幸福。谁知世事无常,变化莫测,。烟云尽散时,便是人亦皆散时。惊醒一世安稳。
携手逃离是非之地,终究是逃不过,就算一路上横生枝节,该来的还是回来,命运无人能掌控。何况自古乱世桃花逐水流。或许,自从你踏入了那扇门便已是定局,给了你开始却未肯承诺结局,给了你美好却不是“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一场过眼烟云的浮华。
易安,一生安稳是许多人一生所求,可尘世本就多纷扰,转眼便是残月高悬。乱世是安稳的悲凉,荒芜了所有的'美好。又怎会遂你愿?易安,易安,易也难安。
从“赌书消得泼茶香”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的人比黄花瘦,你究竟经历了怎样一番彻骨寒,成就了婉约?
在一场浮华中牵绊走过年华的容颜,写入清新婉约的诗篇。他只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剪碎明明早已说好的一生,只留你独自饮下杯中昨日的记忆,素色的花笺上徒留诗意。人生因缺憾而美,易安,难道果真如此?
抚一张古琴 ,三千青丝燃尽血色,弦断音绝,奏不尽离人泪。青丝换作白雪,年华纷繁了金戈铁马,朱颜不复,等不到,要不起的是结局。但见庭前花落盾泥,独不与君逢。歌不尽,万千笑颜都丝丝游离,满目凉意遮蔽了破晓的阳光。
看淡了世间冷暖,离合,换不到一纸遇见。
流年绕上指尖,谁预见谁,谁又与谁相遇,又是谁抛下谁,期许来生,却难愿今生的梦,却道梦如烟。
一室茶香到你回到他存在过的痕迹,在记忆中来回穿梭,盈盈月色写了一地的思念。
幽冥河畔的彼岸花幽幽地灿烂着,传说,彼岸花花叶生生世世轮相错,世世轮回永不见。易安,那花间是否有你的影子?
风轻柔的带起细长的衣袖,飘起漫天雪花,芬芳一季相离。雪,星星点点的荡漾在天空,悠悠地迷一离,像是晶莹的露珠。合眼的瞬间,风中弥漫味苦的泪花,摔碎写好的盟约。
越是美好,凋零起来越无法挽回。
那场离殇恰是一季六月雪。那时,你心如雪。
易安,这雪葬的是他,还是你?
剩下的那个人是最苦的,被回忆留下回忆两个人的一切,却要独自默默承受两个人的一切。
我听见,呼一呼的风声掠过。
端午节包粽子,朋友说去尖峰山摘点粽叶,顺便摘点金银花回来给孩子洗澡。尖峰山的金银花花期已过,寻寻觅觅间,不经意看见前面一片玲珑剔透,绿叶上缀满了星星点点,闪闪发光的一簇簇白色小花,开的正是热烈,披着晨露,摇曳在微风中,如满天的星星。寻着淡淡清香走前去一看,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六月雪,六月开花白似雪,记忆中童年的六月雪。
童年在粤北长大,江南六月炎炎似火烧,一直不明白为何六月会有雪?那次跟外婆去上山打柴,在流水石休息喝水,外婆不经意间一回头,看见旁边灌木丛中那株绿莹莹的小树,绿绿的叶,白白的小花,犹如寒冬洁雪,银装素裹,极具婉约,很是耐看。外婆说,那是六月雪,可以治疗感冒发烧和牙疼,还可以当夏天的凉茶。外婆将其连根拔起,采回家里。狗儿小时候特别爱吃甘蔗,经常牙疼,记忆中,六月雪的味道很是辛苦。
江南六月明明没有雪,为什么那洁白的小花得名六月雪?狗儿一直纳闷。外公外婆没有文化,外公讲不清楚窦娥的故事,只是简单的说那是一个冤魂化作的花,如同珠玑巷胡妃的故事,外公也只笼笼统统地说,下面埋有一只白鹤精变的很漂亮的美女,弄得狗儿童年时候还经常做梦想看看那漂亮的白鹤精美女。六月雪,六月飞雪,外婆说,六月雪盛开,盛夏就来了,童年的六月雪,是那样的神秘那样好奇。
深山林际旧时家,六月纷开细碎花。冥冥之中的缘分,又见六月雪,雅素平淡,我见犹怜。明末清初西湖花隐翁陈淏子在《花镜?花木类》里对六月雪有很简洁细腻的描述:“六月雪,一名悉茗,一名素馨。六月开细白花,树最小而枝叶扶疏,大有逸致…”,六月雪的“树最小而枝叶扶疏”,位卑未敢忘忧国,小小心愿,点点滴滴,权当小儿含笑捧。六月雪的花语是:美好的梦、委屈的心。淡淡惆怅、淡淡愁绪,宛如一个孤独的行者。
而日本大詞人松尾芭蕉的俳句:“白羽花 独り寂しく 帰り花”,(白羽花 堅強的獨行者),直接就說六月雪是堅強的獨行者。日語白羽花、白丁花、白鳥花(はくちょうげ),就是六月雪。“帰り花”意思是,花開二度,挑戰艱難。俳句讚頌的就是六月雪在酷暑難熬、炎炎熱烈的夏天頑強地獨自孤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花开似雪,扭轉乾坤,一個堅強的`獨行者。
松尾芭蕉说白羽花是坚强的独行者,除了六月雪花开似满天星一样灿烂,为迷失的心灵指引方向,大概还因为行者是行走在开拓路途上的人,苦行的头陀,用坚定的步伐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默默修行。《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拈花品第二,佛祖灵山拈花,迦叶会心一笑,佛门有大德考证说,佛祖拈花的花就是满天星,也就是六月雪。白羽花,六月雪,深谙佛理,独占鳌头,名副其实坚强的独行者。
一群蜜蜂嗡嗡嗡的围绕六月雪飞舞,亲吻着这一簇簇清香洁白的小花。我的心,在这小小的圣洁花前,也慢慢地平静、安详了。六月雪,童年的六月雪,燃烧生命的雪花,狗儿也是一个孤独的行者。白羽花,坚强的独行者,花开二度,挑战艰难。白羽花,六月雪,六月开花白似雪,素馨怡然,冰清玉洁,点缀一个晶莹洁白干净的世界。六月雪,下次再来尖峰山时候,一定会开的更加雅洁可爱吧?
初遇他时,他十五岁,她九岁。
那年,她家道中落,流落街头,坐在街角哭泣,因为一个包子,被老板打的鼻青脸肿。
后来,他出现了,她从那一刻起就以为她是他的阳光。
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堪比上仙。
“你怎么在哭?”他的嗓音很温柔很温柔。
“我没有家了。”
“那跟我回去好不好?”
“好。”
从那一天起,她就属于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
“六月雪。”
“好奇怪的名字。”
“那你呢?”
“云寒。”
她叫六月雪,因为她的到来毁了母亲的一生,母亲是被迫嫁给父亲的。
她什么都听他的。为了他,她走进人间地狱,接受了长达十年的训练。
等她出来以后,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佳人,不是别人,是大了她三岁的姐姐林月牙。
是的,她的父亲没有给她一个姓氏,只是一个名字,六月雪。
打开门的那一刻,云寒正在深情的吻着月牙,六月雪手中的白玉玉佩掉落,发出清脆的声音,惊醒两个人,可是抬头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了白玉碎片。
那年,她十九岁,他二十五岁。月牙二十二岁。
二十岁那年,为了云寒,她已经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女杀手,让人闻风丧胆的六月雪。
她活在刀刃上,整天过着在血海中走过的日子。而月牙,却被他保护的很好。
“六月雪,云寒爱的是我。”那天,温顺的月牙带着挑衅的口吻对她说。
六月雪知道,这就叫做恃宠而骄吧!
月牙本来是想演一场戏,自己跳下湖中,让身后的云寒认为是六月雪推得她,可是,她没有料到,六月雪在她之前已经跳进了万年的寒池之中。
月牙看到,云寒不顾一切的跳进了湖中。
六月雪大病一场,高烧了半个月。并且,总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云寒就那么在六月雪的身边不吃不喝守了半个月。
后来的后来,在所有人以为六月雪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的时候,六月雪消失了。
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就那样消失了。
十三年后,云寒已经是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却未婚。他的身边不乏美女,但是,他总是淡淡的说,她们不是她。
没人知道她在哪里,是生是死。
那年,他三十九岁。消失的六月雪也应该三十三岁了。
他们就那样错过。
而且这一错过便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