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熏肉会说话散文
以前也听说过“柴沟堡”这个小地名,那是多少带有点肃杀冷冰氛围的历史往事,因为就凭我这几毫升可怜的知识储备量,能知道这地儿是民国的末期,有个被人们戏称为“傅家军”的国军分支,在最后几天日子里的屯兵之处,还几乎酿成国、共两军的大开杀戒,那就成了大动干戈的惨烈战场,由此在我心深处,就造就了毫无温馨可言的“柴沟堡印象”,虽然大有先入为主的嫌疑,但也确属自然而然的事。
然而,自打“柴沟堡”这个在我的第一印象中,有点生硬的地理名词,与熟透透香喷喷的熏肉联系在一起,这个冷冰冰的地理词汇,便立时生动活泛起来,在我眼里升腾出的一泓温馨柔和之暖流,又从我的心田里涓涓而出,绵绵不断的温润流过……
我的这种由冷到暖,由硬到软的心理急速蜕变,还得从温柔贤惠的伊人说起——
一切源于正值龙年春节时期,娇小可人的伊人不辞劳苦,不远数千里地的风尘仆仆,从大老远的北方名城张家口,专程前来与我喜极相会,陪我度过了一个二十多年以来,想都不会想一下的最温暖佳节。在来之前,伊人就不厌其烦的几次向我打听,神秘兮兮的问我是不是回民,当时我既有点大感纳闷的心理,更多的还是兴高采烈一聊而过,说我在二十郎当的时候,在单位里干的第一仗,对手就是伙食团那个油光滑水的大师傅,原因就是嫌大师傅给我打的回锅肉油分子太少了,还调侃说:世上有这样以荤为嗜的回族人吗?我也追根求源的探究了几次啥意思,伊人却始终在QQ上打出“暂时保密”的字样来回应,还跟上一个圆头伸舌的调皮表情符号。不过,就从那几天她老是提到一种张家口的特产——熏肉,说这东西“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等等好处,宣传得就像我们这里的水果之王“雪梨”似的,还说就连我妈妈这样的80高龄老太太都能吃。我就大致猜想到了这个秘密的秘密之所在了。
此番保密行动,一直持续到我和我所渴盼已久的伊人,真正相拥热吻在那间我们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真情之家时,我才第一次见到了伊人提及已久的略表寸心。其中一个很精致的绿色食品包装箱,上标“柴沟堡熏肉”,低头一嗅,虽然隔着包括真空膜在内的层层包装,也能闻到一股奇香扑鼻而来。
回到家里的次日中午,生性勤快手脚麻利的伊人,让我们第一次尝到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美味,尤其是一口假牙吃三餐的老妈妈,一个劲儿的直夸这个好吃好吃,牙齿都不用就能吃。伊人听了,在饭桌上就接过妈妈的话题,亲热柔和的对妈妈说:“只要妈妈喜欢,以后家里吃完了,就让你儿子告诉我,我就给您寄来。”妈妈当时还客气的对她说“太远了,不好麻烦你”,伊人还是那样柔柔的说:“不麻烦,孝敬您老人家是我们晚辈的应尽之责。”我在旁边听了这娘俩的一席真情对白,第一反应居然是——你俩这出简直就是典型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好教材。
伊人是个始终把自己的点滴承诺,都牢记在心上的谦谦君子。回到张家口的家中之后不久,伊人就开始估算上次拿来的熏肉还有没有,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伊人无论是在电话里还QQ上,总是时不时的就问我:“妈妈还有熏肉吃吗?”,还关心有加的嘱咐我:“你肥要减,但身体所需的营养成分,一定要摄入够。你也得吃一些哈,没了我又给你买。”每每我从这些实实在在的话语中,感受到伊人如此细微平实的真情关怀,心里总会升起无限柔美的感慨:是啊,吾一生幸得如此无微不至,爱我敬老如一家子的伊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深深的真爱着她一辈子呢?
前些天,准确的说是本月6号晚上,我们照例在屏前相谈甚欢,伊人告诉我,她这番凡是女人都必患的周期性正常慢性病来了,还把话麦转向窗口说:你听这几天风好大。我在这头都听见了隐约的呼呼风声,和更清晰一点的窗户玻璃抖动声,肯定相信她说6、7级的大风。心里就很是发紧的跟伊商量:干脆就休息几天吧,伊说最多一天就行,就这常识性的小问题还要几天?她又不是泥捏的。云云。说完就立竿见影的说到做到:马上就三言两语的一个电话,就利利索索的安排好了次日工作。也是一个三言两语的电话,不卑不亢的就把假给请准了。仅此,从一个侧面就足以证明伊人在平时的工作中,的确是个能独挡一面业绩不凡的中层领导,要不然,批假的那位高层,岂能就凭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电话,就简简单单的准假了?
然而,当第二天真的到了该伊人休假的时候,伊却根本没把休息当回事,而是冒着6、7级的冷风飞沙,逛商场去了,伊表面上的说法是:就这样宅在家里一天,这一天的假不就白请吗?伊实际上的做法,是完事后才一个电话短信告诉我的,伊情意绵绵的说:“我的心意已经寄出,快递刚好三天就到,算算三天之后就是四月十日了,不正是你的生日吗?给你的生日礼物和熏肉一起寄来了,望查收。”
我百感交集的把这条伊之心语,默默的颂读了好几遍,直到现在我都会时时拿出来回味一番,每次回味我都会为伊人这平凡的爱之举动,而泪眼朦胧。
这泪,是爱的感动!
是啊!以往最好的生日过法,莫过于几次姐妹表弟召集的聚会。但,这种喜聚的次数毕竟太少,大多数生日我都是在稀里糊涂中过的:要么就是快来的时候记得,已经过了也记得,就是正当天的时候就不记得了;要么就是邀约一群所谓的哥们姐们。一起吆五喝六猜拳行令的喝得稀胡子烂醉,一觉醒来终觉头晕眼胀得像开了裂。
现在我更明白了,只有伊人这样的真爱柔情,才是家人的真正关心,让我过了一个最痛快、最难忘的生日。
当我轻轻松松的安坐家中,就收到了伊人那颗挚诚的爱心,和赤诚孝心的时候,我的感念幸福之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和描述的,我只能默默的取出一袋袋礼物,下意识的闭眼静嗅轻抚,包括伊人相送我的专用飞科剃须刀。我的庄重举动与迷离眼神,也许没有几个人能读懂,但是,伊人一定懂得:只因那是经过伊人之手的伊人之心意,也是我千万次爱的想念,千万次情的回味!
伊人浓浓的爱之气息啊!
如果熏肉会说话,如果飞科会说话,它们一定会说:“伊人心,孝至行;伊人情,爱至深”!
从此,伊人一次次的爱意远寄,都将成为我记忆里最最宝贵的珍藏,毕生不忘的记忆……
假若人生已经散场的散文
我知道你会走,在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早已经知道了结局,我们终是会分开,然后,慢慢地淡出彼此的人生,就如遇见时一样,我从没想过你会是我的意外,所以,假若有一天,我们要分开,我必然会微笑着送你走,就如明天我们还会再见一样。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生命的长河中,我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过或者悲伤或者快乐的事,那些出现在人生每个阶段的人们,有的曾经惊艳了我们的人生,有的,只是擦肩而过,我总想努力的记住,记住你曾经来过,记住你给过的美好,只是渐渐地,我再也想不起了,你的脸,你的身影,还有你曾经说过的话,终于模糊了我的记忆。
人生是一部分分合合的`戏,有人走了,就会有人来,我与心底的自己吵过架,我以为,我不会忘了离开的人,我以为,再没有任何遇见,可以替代你的重要,可新人一笑,旧人也不过如此,后来偶尔忆起,也埋怨过自己的凉薄,那个说好要珍惜一辈子的人呢?怎么日历还未翻完,就越来越遥远了?
你走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别人曾经问过我与你的关系,我笑着说,只是朋友,会离开的朋友罢了。
所谓朋友,是发生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因为自己知道,只有你,才会向我伸出援助之手,而不会觉得亏欠。真正的朋友,是从身边离开之后,还一直默默陪着自己关注着自己的人;真正的朋友,是散场之后,还在的人。
只是分离,终会冷清了关系,就算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因为你的离开,我还是会慢慢地忘了你.
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次遇见,所以我不敢再有任何的期待,假若有一天,我们再次重逢在人生的长河里,不管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依旧相信,我们曾经惊艳过彼此的人生,你来过,如若冬日暖阳,温暖过我的生命。
人生总会散场,我曾经用思维预习过分离,模拟跨越生与死的界线,我也会感觉到疼痛与欢乐,有所舍有所不舍,是对生命最后的感触,我们无法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恨或者爱,也不过一场云烟,我不知道谁是送我走的人,也不知道我会送谁走,可我们总会再见,在虚无的轮回里,在另一场红尘中。
人生不过是一场以生开始,以死结束的戏,从生到死的过程中,我们有多少人好好珍惜过?又有多少人能在离开时没有遗憾?我会抱憾自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每一寸光阴里的不同,疏忽了那些遇见过的人们;我会遗憾,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遇见你,没能与你,终老一生。
但是这样也好,早就猜到了结局,自然不会有太多伤感。开始便是结局,遇见便是为了分离,我无法顾及一个要离开的人的感受,我只能在安抚自己与身边的人之后,去想念遥远的人,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世界并不荒凉,除了你,还有很多人值得我去对这个世界微笑,或者流泪。
这便是我一个人的,纯粹的人生。
可是假若人生散场,故事结束,谁会和我一起把这场戏演到最后?
季羡林散文《假若我再上一次大学》
“假若我再上一次大学”,多少年来我曾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曾一度得到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一个是最好不要再上大学,“知识越多越反动”,我实在心有余悸。一个是仍然要上,而且偏偏还要学现在学的这一套。后一个想法最终占了上风,一直到现在。
我为什么还要上大学而又偏偏要学现在这一套呢?没有什么堂皇的理由。我只不过觉得,我走过的这一条道路,对己,对人,都还有点好处而已。我搞的这一套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像天书,似乎无补于国计民生。然而世界上所有的科技先进国家,都有梵文、巴利文以及佛教经典的研究,而且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这一套冷僻的东西与先进的科学技术之间,真似乎有某种联系。其中消息耐人寻味。
我们不是提出了弘扬祖国优秀文化,发扬爱国主义吗?这一套天书确实能同这两句口号挂上钩。我举一个具体的例子。日本梵文研究的泰斗中村元博士在给我的散文集日译本《中国知识人の精神史》写的序中说到,中国的南亚研究原来是相当落后的。可是近几年来,突然出现了一批中年专家,写出了一些水平较高的作品,让日本学者有“攻其不备”之感。这是几句非常有意思的话。实际上,中国梵学学者同日本同行们的关系是十分友好的。我们一没有“攻”,二没有争,只是坐在冷板凳上辛苦耕耘。有了一点成绩,日本学者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觉得过去对中国南亚研究的评价过时了。我觉得,这里面既包含着“弘扬”,也包含着“发扬”。怎么能说,我们这一套无补于国计民生呢?
话说远了,还是回来谈我们的本题。
我的大学生活是比较长的:在中国念了4年,在德国哥廷根大学又念了5年,才获得学位。我在上面所说的“这一套”就是在国外学到的。我在国内时,对“这一套”就有兴趣,但苦无机会。到了哥廷根大学,终于找到了机会,我简直如鱼得水,到现在已经坚持学习了将近六十年。如果马克思不急于召唤我,我还要坚持学下去的。
如果想让我谈一谈在上大学期间我收获最大的是什么,那是并不困难的。在德国学习期间有两件事情是我毕生难忘的,这两件事都与我的博士论文有关联。
我想有必要在这里先谈一谈德国的与博士论文有关的制度。当我在德国学习的时候,德国并没有规定学习的年限。只要你有钱,你可以无限期地学习下去。德国有一个词儿是别的国家没有的,这就是“永恒的大学生”。德国大学没有空洞的“毕业”这个概念。只有博士论文写成,口试通过,拿到博士学位,这才算是毕了业。
写博士论文也有一个形式上简单而实则极严格的过程,一切决定于教授。在德国大学里,学术问题是教授说了算。德国大学没有入学考试。只要高中毕业,就可以进入任何大学。德国学生往往是先入几个大学,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自己认为某个大学、某个教授,对自己最适合,于是才安定下来。在一个大学,从某一位教授学习。先听教授的课,后参加他的研讨班。最后教授认为你“孺子可教”,才会给你一个博士论文题目。再经过几年的努力,搜集资料,写出论文提纲,经教授过目。论文写成的年限没有规定,至少也要三四年,长则漫无限制。拿到题目,十年八年写不出论文,也不是稀见的事。所有这一切都决定于教授,院长、校长无权过问。写论文,他们强调一个“新”字,没有新见解,就不必写文章。见解不论大小,唯新是图。论文题目不怕小,就怕不新。我个人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只有这样,学术才能“日日新”,才能有进步。否则满篇陈言,东抄西抄,饾饤拼凑,尽是冷饭,虽洋洋数十甚至数百万言,除了浪费纸张、浪费读者的精力以外,还能有什么效益呢?
我拿到博士论文题目的过程,基本上也是这样。我拿到了一个有关佛教混合梵语的题目,用了三年的时间,搜集资料,写成卡片,又到处搜寻有关图书,翻阅书籍和杂志,大约看了总有一百多种书刊。然后整理资料,使之条理化、系统化,写出提纲,最后写成文章。
我个人心里琢磨:怎样才能向教授露一手儿呢?我觉得,那几千张卡片,虽然抄写时好像蜜蜂采蜜,极为辛苦;然而却是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文采,或者无法表现文采。于是我想在论文一开始就写上一篇“导言”,这既能炫学,又能表现文采,真是一举两得的绝妙主意。我照此办理。费了很长的时间,写成一篇相当长的“导言”。我自我感觉良好,心里美滋滋的,认为教授一定会大为欣赏,说不定还会夸上几句哩。我先把“导言”送给教授看,回家做着美妙的梦。我等呀,等呀,终于等到教授要见我,我怀着走上领奖台的心情,见到了教授。然而却使我大吃一惊。教授在我的“导言”前画上了一个前括号,在最后画上了一个后括号,笑着对我说:“这篇导言统统不要!你这里面全是华而不实的空话,一点新东西也没有!别人要攻击你,到处都是暴露点,一点防御也没有!”对我来说,这真如晴天霹雳,打得我一时说不上话来。但是,经过自己的反思,我深深地感觉到,教授这一棍打得好,我毕生受用不尽。
第二件事情是,论文完成以后,口试接着通过,学位拿到了手。论文需要从头到尾认真核对,不但要核对从卡片上抄入论文的篇、章、字、句,而且要核对所有引用过的书籍、报刊和杂志。要知道,在三年以内,我从大学图书馆,甚至从柏林的普鲁士图书馆,借过大量的书籍和报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当时就感到十分烦腻。现在再在短期内,把这样多的书籍重新借上一遍,心里要多腻味就多腻味。然而老师的教导不能不遵行,只有硬着头皮,耐住性子,一本一本地借,一本一本地查,把论文中引用的大量出处重新核对一遍,不让它发生任何一点错误。
后来我发现,德国学者写好一本书或者一篇文章,在读校样的时候,都是用这种办法来一一仔细核对。一个研究室里的人,往往都参加看校样的`工作。每人一份校样,也可以协议分工。他们是以集体的力量,来保证不出错误。这个法子看起来极笨,然而除此以外,还能有“聪明的”办法吗?德国书中的错误之少,是举世闻名的。有的极为复杂的书竟能一个错误都没有,连标点符号都包括在里面。读过校样的人都知道,能做到这一步,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德国人为什么能做到呢?他们并非都是超人的天才,他们比别人高出一头的诀窍就在于他们的“笨”。我想改几句中国古书上的话:德国人其智可及也,其笨(愚)不可及也。
反观我们中国的学术界,情况则颇有不同。在这里有几种情况。中国学者博闻强记,世所艳称。背诵的本领更令人吃惊。过去有人能背诵四书五经,据说还能倒背。写文章时,用不着去查书,顺手写出,即成文章。但是记忆力会时不时出点问题的。中国近代一些大学者的著作,若加以细致核对,也往往有引书出错的情况。这是出上乘的错。等而下之,作者往往图省事,抄别人的文章时,也不去核对,于是写出的文章经不起核对。这是责任心不强,学术良心不够的表现。还有更坏的就是胡抄一气。只要书籍文章能够印出,哪管它什么读者!名利到手,一切不顾。我国的书评工作又远远跟不上。即使发现了问题,也往往“为贤者讳”,怕得罪人,一声不吭。在我们当前的学术界,这种情况能说是稀少吗?我希望我们的学术界能痛改这种极端恶劣的作风。
我上了9年大学,在德国学习时,我自己认为收获最大的就是以上两点。也许有人会认为这卑之无甚高论。我不去争辩。我现在年届耄耋,如果年轻的学人不弃老朽,问我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讲,我就讲这两点。
1991年5月5月写于北京大学
说话算数散文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土地,父亲读过几年书,成绩虽好,无奈幼年丧失父母,终究与学校无缘,母亲幼年丧父目不识丁。两个苦命的人走到一起,拼命地挣工分,拉扯我们姊妹三人。
父亲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一定要兑现。”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是:“做人要说话算数。”我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家风家训,但是我知道父母这些平常无华的话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先天不足,偏偏贪玩好动,而且性子急嘴巴快,说话不过大脑,父母常常告诉我说话之前要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做到,做到的话就说,做不到的话,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会失信于人的。记忆最深的是那年秋收时节,哥哥崴脚给姑姑家收豆子的事。
父亲幼年丧失父母,跟随姑姑生活,在父亲的眼里,姑姑的恩情大于天,报恩是父亲成年后最急需做的事情。替姑姑干活,是最好的.报恩方式,那年姑姑家开了几亩荒地,种上豆子,成熟在望,姑姑望豆兴叹,天气晴好豆子成熟很快就会裂开炸掉,辛苦一季的豆子如果收割不及时,会损失惨重的。当父亲看到姑姑家的豆该收割的时候,告诉姑姑,放下其他庄稼,先收豆子。姑姑一脸无奈,成家的儿子们都分家了,没有成家的儿子还小,收豆子是技术活,姑父上班,也不会干农活,唯一指望的就是我的父母,父亲让姑姑放心,说自己会帮助收割豆子。
父亲和母亲讲了姑姑家收割豆子的紧迫性,母亲同意先收姑姑家的豆子再收自家的花生。收豆子需要掌握好时间,清晨和上午最好,如果到了下午成熟的豆荚就会裂开,豆子就会掉在地上,收不起来。为了不耽误收自家的花生,父母和哥姐,他们披星带月,将地里已经拔掉的花生往家里运。不巧的是,在运花生途中,哥哥不慎崴了右脚,父亲只得将哥哥扶到床上休息,晚上回家磨好镰刀,准备第二天一早给姑姑家收豆子。
天刚亮,父母就叫醒我们兄妹三人,父母哥姐帮助姑姑家收豆子,我则需要起床做饭。可是哥哥说去不了,脚脖子疼,父母一看哥哥的右脚脖子肿得老高,心疼极了,父亲:“昨天答应你姑姑给她收豆子了,今天不去不行啊。”用手摸了摸哥哥的脚脖,觉得没有伤到骨头,就把哥哥放到架子车上拉到姑姑家的豆子地,帮助姑姑收豆子。后来,我听母亲讲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很后怕的。母亲说,当时看到哥哥的脚脖子肿得老高,心里没有底儿,父亲用手摸摸说没有伤到骨头,可是干活的时候,哥哥咬牙切齿想必很疼,但是始终没有喊一声疼,父亲只管收豆子,好像完全忘记了哥哥脚扭伤的事。母亲一边收豆子一边流泪,心想没有保护好哥哥,万一哥哥要落下伤根可怎么办?收完姑姑家的豆子,父母把哥哥拉回家里,用酒烧了烧,让哥哥在家休息,又去收自家的花生了,我看到哥哥躲在床上,心疼极了,陪哥哥说话,哥哥说:“爸妈真傻,帮姑家收豆子连我脚肿都不顾,自家的花生却让我在家睡觉。”那时候我还不懂父母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很心疼哥哥,对父母充满了怨恨,更怨恨姑姑,知道让我父母给她家收豆子,却不知道帮我家收花生。
这件事情过去三十年了,几乎每次我和父母深聊的时候,都会提及它,父亲每次都是一样的口气:“我的儿子,我也心疼,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呀。”母亲说:“好在老天开眼,你哥没事,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不过,你爸说得对,做人一定得这样,说话算数,宁可自己吃亏受累,不能让自己的话打自己的脸。”
这件事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以后的人生路,我依然是那个爱说爱笑,说话不过脑子的人,但是我知道即便是玩笑话,我说出去了,一定得兑现它。父母都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总结的能力,但是他们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实实在在守信用,我铭记父母给我上过的每一堂生动的人生课,尊老爱幼,文明礼让,刻苦勤劳,不占小便宜等等,他们的优秀品质,镌刻在我的心房,为我以后的人生路铺下了垫脚石,正如现在我,在外人的眼里艰难跋涉,但我内心是充盈丰满的,尽心尽地做好我本份的事情,满怀感恩的生活,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我能诚信地对待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啊。
感恩这个伟大的时代,给予了我们丰衣足食,感恩父母给予了我诚信的品质,让我在人生路上踏实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