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又是清明节,想起自己的姥姥来。总有说不完的。我小时候在姥姥面前吃东西,姥姥总是坐我的对面看着我吃,慈祥的笑着。姥姥是个很能干的农村妇女,性格钢烈,做什么事也像的性格一样很有特色。农家的粗茶淡饭在姥姥的手里总会变得香甜可口。姥姥会做的面食很多,尤以扯(拉)面、烙饼、烫面饺善长。
我在姥姥家过过好几个生日,姥姥都会想法设法为我煮一碗长寿扯面给我吃,姥姥炒的肉帽子太好吃了,她常常把肉切成片状,分红肉,白肉两种,把锅烧红,先倒白肉片,将其炸成焦黄。再加入花椒,大蒜,黑酱,过一下再加入红肉爆炒。放一点甜酱油,加几颗盐(我们小时候吃得盐都是那种颗粒的海盐)参入开水这样煮到肉都熟了,再加入黄花菜,海带,粉丝……等配料,菜还没完全好。
姥姥就开始和面了,面在姥姥的手里翻、转、抖、盛,最后在案板上赶开,切成条状,等锅里水一开,双手一拉就下锅了。等最后一条面下锅,就可以享受这种美味的农家饭了,我常常乐此不彼的吃这种面条。但有一年姥姥把我的生日忘了。而我却牢牢记在心里,吃饭时没有扯面我哭了,姥姥得知后,炒了两个鸡蛋给我扯一碗面条,姥姥边看着我吃边说:“你看看,我忙什么,怎把孩的生日忘了。”而她端着一碗小米饭吃着。看得出姥姥的心里却是甜的。
我工作后的那几年,差不多年年回家探亲。姥姥总要包一顿汤面饺给我吃,那种味道真是太美了,姥姥把生肉放在锅里煮。成半熟时,捞出来。汤烫面,肉配成心子炒干,蒸出来的饺子别有风味。每次吃得我肚子涨。有一年我离开家时,姥姥一打早就起来,给我烙了几张烫面葱花饼,我吃着那香甜可口的饼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姥姥的笑容里含着泪水,别离之苦,是人世间最难的一种,任何人只有经历过来才会真正尝出其中的味道。姥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离这种骨肉之情。酸甜苦辣纠结她那颗撕碎的心,愁情别离的辛酸,我当时非常年轻,体会不到姥姥的,直到自己有了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孩子的那种感觉,才懂得了姥姥那种复杂的心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带着一岁多点的女儿回到了家乡,看着活蹦乱跳的.重外孙女,姥姥高兴的老泪纵横,笑得合不拢嘴,连说:“真好!太好了!”任凭女儿在炕上盘爬、滚打。姥姥蒸了一锅糖包子,端了一笼进来,放在我们娘儿俩面前,我没有提防,女儿就把一笼包子心全吃了,留在笼子里全是包子皮,你说这孩子也才一岁多点,竟那么会“吃”十多岁的小表弟进来了,“奶奶,你看小孩是怎么吃包子的。”姥姥看到了,只说:“咱这个孩来咱家吃不上几次,让她吃吧,”姥姥一边吃包子皮一边咯咯的笑着。表弟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法。那次的相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的假期到了,我再一次和姥姥分别。姥姥仍然是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亲人,成了我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万万没有想到得是,那一次的分离是我和姥姥最后的决别。一个月后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让我疼不欲生,我没有为姥姥做点什么,连最普通的一件小事。姥姥没有吃过我煮的一顿饭,几年的心情都难以平息。后来我出钱为姥姥立了一块碑,让我的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我常常照着姥姥的方法做点面食,唯有一样怎么也做不出来,那就是扯面。
今年清明节,姥姥的坟墓迁出了原来的地方,表弟他们迁移好了才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听说我姐姐、弟弟他们做了两条褥子,重新裹了姥姥,姥爷的干骨,表弟他们重新给姥姥、姥爷做了小棺材下葬,他们都尽了儿孙辈的心意,而我却不知能为姥姥做点什么,只有一种思念埋在我心里,久久难以愈合。
下午,我想起4月4日同时也是我的阴历生日,我特地为自己做了一顿扯面,每个细节我做得很仔细、认真。煮熟了之后,我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当年的味道来。那种的香纯,甘甜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那是姥姥对儿孙辈们最深最厚的爱。刻在儿孙辈心上最真最美的味。
2013年4月6日星期六
元宵节后,旅居澳洲的小舅回国了,急匆匆地从株洲赶到娄底,和在娄底的三舅及我妈商量为他们的母亲、我的外婆修建墓茔之事。我爸在这方面是行家,又特热心,最终撰写墓志铭、设计墓碑格式、核对等等事务,都落在我爸肩上。我和老公不忍心爸爸太劳累,只有亲自参与了。老公开车接送,我则连续几晚用电话和QQ与雕刻墓碑的师傅联系,负责核对改错。
“慈母一生,熟娴礼教。温恭淑慎,和蔼慈祥。亲邻和谐,孝事姑嫜。懿德永留,百世流芳。严君早逝,苦当门纲。五男四女,艰辛育养。夙兴夜寐,力尽神伤。克勤克俭,恩德无量。……”品读年近耄耋的老爸亲自为外婆撰写的墓志铭,已远赴天国三十多年的外婆,仿佛又来到我眼前,外婆的音容笑貌在我脑际不断浮现,曾经那些欢快的过往,冲破尘封的记忆,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在我心海里荡漾。
在我的心中,第一个最了不起的女性便是外婆。外公因病去世之时,外婆年仅三十八岁,却是一个拥有五男四女九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大姨刚刚出嫁,大舅尚未娶亲,我母亲是第七,不到四岁,小舅不满两岁,小姨还在襁褓。面对似乎坍崩了天,虽只有一双小脚踏地却拥有坚韧顽强、勤劳贤淑品性的外婆,凭着一位母亲的刚毅、果敢、无畏和无尽的慈爱与责任,毅然为儿女们撑起了一片湛蓝的天空。最令人钦佩之至的是,极有远见的外婆,不仅将九个儿女养育成人,男娶女嫁,而且将其中的四个儿子(五子中有一个因病英年早逝)送书学艺,在所处行业建树颇丰,德耀门旺;四个女儿调教得温良贤恭,勤俭淑仁。期间外婆历经多少艰辛与沧桑,凭我这笨秃之笔和拙劣之词,是没法描述出来的。而在我满满的记忆中,外婆就像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和蔼慈祥。
小时候,我最得意的事,莫过于在同龄小朋友面前炫耀外婆;我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随爸妈去外婆家玩耍。在我刚有记忆的时候,外婆早已年逾花甲,那从满头的“发如雪”、满脸的“五线谱”中透出来的慈爱,一直在我心中萦绕。我家离外婆家大约五里远,中间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田埂、塘坝,还要跳过十来步立在激流中的石墩(我们称跳石)。六岁以前,奶奶和爸妈,从没敢让我独自去过外婆家,但每次爸妈前往,一定会带着我。去的最多的时候,便是春节、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和每年外婆的生日。每次,外婆似乎都知道我们会去,常常早早地在家候着,准备着一些非常好吃的菜肴招待我们。在我一声甜甜脆脆的“外婆”之后,外婆就会将我拉入她温暖的怀抱,亲亲脸,摸摸头,不停地夸着我有多“乖巧”“可爱”。吃饭的时候,外婆会将最好吃的菜不停地夹入我的碗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吃,时不时地向其他人夸着我懂事、听话。临走还会在我的口袋里装满花生、豆子、饼干、糖果等零食。外婆儿女多,孙辈自然更多了,和我年龄相仿的就有好多个,也许在我们这群表亲中,小时候的我的确有几分灵气,外婆发自内心的夸赞,让我那小小的虚荣心总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其实,夸我的不只是外婆,舅舅、舅妈们以及外婆家的亲邻,都喜欢夸我。胖嘟嘟的脸庞,常常是他们亲吻和爱抚的目标。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外婆的亲昵。
清楚记得我六岁那年的端午节前一天下午,我家杀了猪,需要有人给外婆送去一些猪肉和粽子,大人们都很忙碌,只有我较清闲。我自告奋勇地要求承担任务。其实,我有些想外婆了。开始妈妈不放心,看我一板一眼地说着来回的路线,便相信了我。她将要送给外婆的物品装进一个小背包,让我斜背着,然后千叮咛万叮咛,目送我踏上征程。当我满身汗水、气喘吁吁地地出现在外婆跟前,外婆怎么也不相信我是一个人去的,以为妈妈就在我后边一点。因为妈妈一直没出现,才不得不相信我有了如此能耐。外婆脸上绽放着惊喜的笑容,嘴里却在嘟嚷着责怪妈妈不该这样大胆。然后一把拉过我,亲热地用冷水浸过的毛巾,为我擦拭脸上的汗滴。接着赶紧爬上阁楼,翻了好一阵,找出了一包珍藏在底层放有石灰的坛子里的片糖,拿出几块让我吃着,又将剩余的部分包好,让我带回家。再从柜子里舀出一碗蚕豆,将一个有小洞的旧菜锅架在火炉上,一边炒一边和我闲话着,问着我家奶奶、爸爸、妈妈、姐姐他们的近况。看天色不早,也不敢久留我,便将炒熟的蚕豆和那包片糖装进我的背包,牵着我的手,将我送上了回家的路。外婆总是不放心,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站在山坳顶目送我过了那家有狗吠的屋子,过了那激流中的石墩,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每年春节期间去给外婆拜年,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一般在正月初二,爸爸会领着我和姐姐,等着同大队另一个生产队的表哥一起前往外婆家。当时,和外婆一起住在老家的有带着一群孩子的大舅妈和二舅全家。大舅当年在省路桥公司工作,一年也难回家几次,但过年一般都会回来团聚的。二舅在一所县中学任教,离家不远,照顾外婆基本是二舅一家人。三舅和小舅全家都在外地,他们大都在过年前赶回陪陪外婆,共享天伦。加上我们这里的习惯,女儿家中的人都会于正月初去外婆家拜年。这个时候,外婆家真的是要多热闹便有多热闹。因为人多,招待客人的任务大都是二舅一家承担。在武冈宣传部工作的三舅,每次回家都会带上相机,给大家照相,记得有次外婆家照全家福,尽管人未到齐,照片上还是有六十多个人头。而最幽默最爱开玩笑的是大学毕业、时任省水文地质队工程师的小舅,外婆晚年的幸福生活,经济上基本是小舅一肩挑起。而我之所以开心,除了在外婆这里能吃到比自家更丰盛的饭菜外,更主要的是外婆家这种非凡的热闹、和谐场面令我既骄傲又陶醉。更何况,外婆会将舅舅、舅妈们孝敬给她的钱物,分成若干份转移到我们手上,这就是外婆赠送给我们的红包和礼品。照片、红包、礼品,几乎都成了那个年代我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最骄傲的资本。新年里,舅舅舅妈也会给我发红包,所以,每次给外婆拜年回家,我都收获满满,喜悦满心。
妈妈常在春节过后七、八天才去看望外婆,妈妈去的时候也会带上我。而且妈妈一般要住上一至两晚才回家。妈妈会利用这个时间为外婆清理“大部队”回家过年的遗留物什,打扫“战场”,做事细致、心灵手巧的妈妈,最懂外婆心意。妈妈还会和外婆一起做鞋面、纳鞋底。外婆虽近古稀,可视力却特别好,穿针引线毫不逊于妈妈。很多时候,二舅妈和表姐们都会过来一起边干这些细活边拉家常。这些温馨的场景,至今依然在我脑海里盘旋。而我更多的时候,便是和表姐妹表兄弟们追着闹着,玩得不亦乐乎。待我和妈妈回家之时,外婆又会悄悄地给我一份舅舅们带给她的、而在我眼里最具魅力的香甜食品。
犹记得,1979年年下半年,我来到二舅时任校长的县十四中就读,上学放学的路上拐一个弯便可到外婆家。妈妈有什么事要和外婆联系,常令我去转达。那一天因妈妈交代了任务,我早早赶到外婆家。当时外婆已是77岁高龄,本以为外婆未起床,我只把东西放下就走。谁知,我到达之时,外婆早已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看到我去,满眼都是笑意,赶紧丢下其他事,以最快的'速度匀出三小包糕点,一包归我,另两包让我带给和我一班就读的二姨和小姨家的两位表兄弟。那时,我已经是十五岁的高中毕业生了,能够深深体会到外婆对所有后人的博大胸怀和深爱。我一路想着:老人家如此高龄,儿、媳、女、婿、孙、外孙、曾孙那么多,还有娘家亲、表亲、乡邻以及干儿子一家,所有人的生日她都记在心里,所有人的喜庆她都要道贺,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她都要顾及,那要付出多少关爱啊?!如果没有大海一样的情怀,又怎能做得到呀?!可我的外婆就是做到了!她不曾疏忽过一个后人,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后人的抱怨,每一个熟悉的人对外婆都充满了无比的尊敬和爱戴。
1980年7月高考之后的一天,我因对自己高考成绩没有信心,前往外婆家想找当校长的二舅探听虚实。刚到,外婆便神采飞扬的夸我真争气,中了“状元”。外婆说,我是她孙辈中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她要送份厚礼给我表示祝贺;外婆说,要我好好念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多挣些钱,让我身体不够健康的妈妈能享享清福;外婆还说,她也指望能享我的福,吃我孝敬她的食品,穿我送她的衣裳,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外婆还告诉我,她好几年没去过我家了,真想再去我家和我妈住上几天。我万般虔诚地一一答应着外婆,并将外婆想来我家的愿望转告了爸妈。遗憾的是,我上学之前,爸妈置办了几桌酒席招待前来祝贺的亲友,可终究没能将外婆接来,因为那段日子,外婆突然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她担心自己吃不消。爸爸准备抬竹桥去接她,还是被老人家拒绝了。尽管她心里很想来看看,可她更不愿意自己成为负担。更为遗憾的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的外婆。我于农历8月初8去省城长沙
负责为外婆修墓的彭师傅,再次在QQ中发来墓碑的雕刻内容让我核对,也让我的思绪回归现实。我在心里告诉外婆,今年清明,外婆陵墓竣工之际,我一定会和老公、女儿,陪着亲爱的的老爸老妈,亲临外婆陵前拈香叩拜,让外婆为她的女儿女婿能幸福地欢度晚年而欣慰!让外婆为她心爱的外孙女儿拥有理想的工作、和谐的家庭而欣慰!我想,外婆若是天堂有知,她依然会由衷的夸着我。然而,此生再没有机会报答外婆、孝敬外婆,终究成了我永远的无法弥补的遗憾!
外婆,知道吗?您的外孙女儿想念您!愿您天堂安好!
我在姥姥家过过好几个生日,姥姥都会想法设法为我煮一碗长寿扯面给我吃,姥姥炒的肉帽子太好吃了,她常常把肉切成片状,分红肉,白肉两种,把锅烧红,先倒白肉片,将其炸成焦黄。再加入花椒,大蒜,黑酱,过一下再加入红肉爆炒。放一点甜酱油,加几颗盐我们小时候吃得盐都是那种颗粒的海盐)参入开水这样煮到肉都熟了,再加入黄花菜,海带,粉丝等配料,菜还没完全好。
姥姥就开始和面了,面在姥姥的手里翻、转、抖、盛,最后在案板上赶开,切成条状,等锅里水一开,双手一拉就下锅了。等最后一条面下锅,就可以享受这种美味的农家饭了,我常常乐此不彼的吃这种面条。但有一年姥姥把我的生日忘了。而我却牢牢记在心里,吃饭时没有扯面我哭了,姥姥得知后,炒了两个鸡蛋给我扯一碗面条,姥姥边看着我吃边说:你看看,我忙什么,怎把孩的生日忘了。而她端着一碗小米饭吃着。看得出姥姥的心里却是甜的。
我工作后的那几年,差不多年年回家探亲。姥姥总要包一顿汤面饺给我吃,那种味道真是太美了,姥姥把生肉放在锅里煮。成半熟时,捞出来。汤烫面,肉配成心子炒干,蒸出来的饺子别有风味。每次吃得我肚子涨。有一年我离开家时,姥姥一打早就起来,给我烙了几张烫面葱花饼,我吃着那香甜可口的饼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姥姥的`笑容里含着泪水,别离之苦,是人世间最难的一种,任何人只有经历过来才会真正尝出其中的味道。姥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离这种骨肉之情。酸甜苦辣纠结她那颗撕碎的心,愁情别离的辛酸,我当时非常年轻,体会不到姥姥的心情,直到自己有了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思念孩子的那种感觉,才懂得了姥姥那种复杂的心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带着一岁多点的女儿回到了家乡,看着活蹦乱跳的重外孙女,姥姥高兴的老泪纵横,笑得合不拢嘴,连说:真好!太好了!任凭女儿在炕上盘爬、滚打。姥姥蒸了一锅糖 包,端了一笼进来,放在我们娘儿俩面前,我没有提防,女儿就把一笼 包心全吃了,留在笼子里全是 包皮,你说这孩子也才一岁多点,竟那么会吃十多岁的小表弟进来了,奶奶,你看小孩是怎么吃 包的。姥姥看到了,只说:咱这个孩来咱家吃不上几次,让她吃吧,姥姥一边吃 包皮一边咯咯的笑着。表弟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法。那次的相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的假期到了,我再一次和姥姥分别。姥姥仍然是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亲人,成了我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万万没有想到得是,那一次的分离是我和姥姥最后的决别。一个月后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让我疼不欲生,我没有为姥姥做点什么,连最普通的一件小事。姥姥没有吃过我煮的一顿饭,几年的心情都难以平息。后来我出钱为姥姥立了一块碑,让我的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我常常照着姥姥的方法做点面食,唯有一样怎么也做不出来,那就是扯面。
今年清明节,姥姥的坟墓迁出了原来的地方,表弟他们迁移好了才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听说我姐姐、弟弟他们做了两条褥子,重新裹了姥姥,姥爷的干骨,表弟他们重新给姥姥、姥爷做了小棺材下葬,他们都尽了儿孙辈的心意,而我却不知能为姥姥做点什么,只有一种思念埋在我心里,久久难以愈合。
下午,我想起4月4日同时也是我的阴历生日,我特地为自己做了一顿扯面,每个细节我做得很仔细、认真。煮熟了之后,我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当年的味道来。那种的香纯,甘甜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那是姥姥对儿孙辈们最深最厚的爱。刻在儿孙辈心上最真最美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