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可以说是一种极为普通、随性的花了。说它普通、随性,是因为我们到处能看到它的身影,无论是南国还是塞北。它不像很多的植物有些娇柔,在南方有,北方就没有,比如竹子、橘子等;它也不像有些植物有些倔强,在北方有,在南方就没有,比如沙冬青、半日花等。
蔷薇花的随性,在它的花开上就可以看出来,初春,它并不急着像梅花一样报春,而是觉得温度合适了,才开放,有时候是零零星星的开;有时候一夜之间便把一丛的小花绽满了整个灌丛。蔷薇花并不像牡丹之类的花,以一朵的风姿来展现自己,而是一片片的小花形成一道风景来展现它的景致。大片的蔷薇花开的时候,金黄的灿烂、粉红的花娇艳,一起耀着路人的眼。看到花的人们便会感慨道:蔷薇花开了!没有看见花的人,也会从它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香气,知道蔷薇花开了!
蔷薇花虽然随性,但它却不随意,长满了浑身的尖刺来保护着自己。蔷薇花的刺,并不像枣树类的植物,从茎里长出,透出一股霸气;它也不像仙人掌类植物,把自己的叶子变成了尖刺,变得有些狰狞,让人生畏。蔷薇花的刺,是它的茎干上的皮,在与大自然斗争中演化出来的尖状突起,它的刺既保护着自己,有没有完全失去自我,就如一首古诗所云:“若无纤刺骨,一摘便须稀。”,这样的`性格,值得每一个人细细地思索。
说起蔷薇花的刺,还有一件痛心的故事,就是一个叫约瑟夫的美国加利福尼亚牧羊人,根据蔷薇花的刺,发明了一种带刺的铁丝网,用来保护农场的牧场,不被牛羊随意啃食。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认为,铁丝网是“改变世界面貌的七项专利之一”。因为它容易生产,安装简单,价格便宜,能有效地隔离牲畜,并且降低个人财产被盗的概率。不过,铁丝网后来多被用于战争,一提起铁丝网,人们便会想起奥斯维辛集中营、渣滓洞集中营,此时铁丝网是恐怖、束缚自由的工具,不禁令人产生锥心的痛楚。
人们往往会喜欢用某一种花来比喻女子,如果让我选,我一定会用蔷薇花来比喻邻家女孩,邻家女孩楚楚可人,但不矫揉造作,“发萼初攒紫,余采尚霏红”小小的花朵,永远的清新可爱;小小寻常的叶子,一点也不张扬,“朵朵精神叶叶柔,雨晴香指醉人头”淡淡的清香,不是浓烈,却是那样的让人心动。“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虽然蔷薇花大多时候,并不是主角,但它们的身影,会在不经意间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人们常常用玫瑰来寓意爱情,其实蔷薇与月季、玫瑰是同科、同属花卉,它们在形态上确实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蔷薇花少了许多人工驯化的痕迹,纤细的枝条既可以攀援在篱笆上,也可以自己形成一个灌丛,多的是它的自然之美。年轻男女之间互赠红色蔷薇花,寓意初恋之情,更多的是显示它的温柔。
“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是英国诗人萨松的经典诗句,诗人余光中将其翻译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意思是,老虎也会有细嗅蔷薇的时候。猛虎比喻远大的雄心也会被蔷薇的温柔和美丽折服,在一刹那间也会感受温柔的美好。
一
六月的季风吹过,吹干我蔷薇的鲜艳。
徒留一树干枯花瓣在枝头,添了一缕心愁。
当季风吹若远年的记忆,亦如枯黄微合的花朵,蔷薇枯黄的瞬间凝於眼底。
此刻,我是这样悠然地忆起,那懵懂倔强的时光。唉,那时光亦如蔷薇的绽放。
二
入夏,微热,独立纱窗,看一树蔷薇渲染的春色凋零沧桑。
一声叹息,沿着夏风,化为风的模样,似心的山峦沟壑浮动,将婉约的心事,氤氲在岁月的素笺上。
打开,便是馨香;尘封,便是温暖。
三
一树蔷薇,绽放出一路历程;一缕幽香,勾引出一片情怀。
夏意盎然的季节,在时光的彼岸,聆听岁月的呢喃,感受风与花优美的缠绵。
渐热热躁的日子,我盈一抹诗意,以一朵花的'姿态,在文字的梦境里暗香盈袖样静美地绽放。
温婉的情怀,渐渐融化成一份薄雾轻纱的缱绻,婉转成无悔的冗长。
轻捻一瓣花的余香,在心的怡然明净中,书写文字。
待秋雨绵绵的日子里拿出来嗅一嗅,这是一种美的延长。
四
我轻吟浅唱,执笔落花,填半阙残词。
在蔷薇花笺的掠影中,任思绪飘扬,淌着岁月的河流,将眷恋吟唱。
夏风过处,心如青莲。
将一湄如水的清韵,散发明媚悠远的清欢,尘封住,绽放那一刻的模样。
无意中走近一簇蔷薇花,枝头一朵一朵,粉嫩粉嫩,正开得花团锦簇。枝条繁盛浓密,从院墙内伸出来,长到快要垂到地上。绿叶细小,青翠欲滴,直逼我的眼。小小花朵,不媚不争,兀自开放。院墙是普通的水泥墙面,由于长年雨水清洗,有些地方斑驳起来,露出一丝沧桑。更衬得满枝蔷薇清新怡人。凑过去,拈起一朵来闻,微微的香气带点儿甜味儿。和记忆中小时候院子里养的蔷薇一个味儿。顿生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蔷薇花香。如今很多蔷薇花种经过变种,花朵更大,花瓣更厚实,花香也更浓。可是没有童年的味道。好多次,看到长得像蔷薇花的所谓良种蔷薇,都忍不住怅然若失。它们不是我从小喜爱的蔷薇。它们太过富丽华美,失了素朴。
幼时,不知它叫蔷薇,因为比玫瑰花朵小,所以叫它小玫瑰。后来知道这种粉红蔷薇,只是蔷薇属类中的一种。又称野蔷薇或爬墙梅,“花形较大,单瓣或玫瑰红色,多花簇生呈伞房状。”花语是“爱的誓言,浪漫的爱情,我要与你过一辈子,我要嫁给你。”花语真是美极。难怪我会没来由的喜欢。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的花。看似毫无因由。似乎是某种命定的.际遇。实际,喜爱的花是一个人对生命的态度的折射。因为与人的生命体验相契合,赋予花另一种生命。我向来比较关注被多数人忽略的小花小草,它们往往生长在角落,路边,石头背后……一切人的视线盲区中。可是,无论去哪里,每一次,它们都毫无意外地吸引我。如同命运。后来慢慢地想,之所以喜欢,不过是自己想如它们一般躲在被人忽视的角落花开花落,四季轮回,不慌不忙,安心,笃定,淡定从容……纵然无人欣赏,也可以兀自开放,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在万花丛中或者不经意之间发现了我,而我在那一刻惊艳了他。他惊喜地走近我,眼中闪着惊喜的光,小心翼翼拈起我,轻轻闻,慢慢陶醉,然后因为惧怕在时间和人群的洪流中失散。将我精心移置家中小院,每日欣赏,直至老死,永不厌倦。而我日复一日散发幽香,让他心神放松,迷醉在我的暗香里。这是我喜欢的爱情。我生来是为了践一个前世的约,等待被你发现,与你执手同行。
哎,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什么时候写一篇关于蔷薇的爱情好了。一定特别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