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手后,我们出发到另一个上坟的地方,一路上,山路越来越难走,但我没有接受的大人的帮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时,一位阿姨从我身边走过,手里拿着一串野果,嘴里正吃着呢。我连忙跑上前问:“阿姨,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可以吃吗?”阿姨笑着说:“这是野果,来,你尝一颗试试!”我伸手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刹那间,我觉得嘴里好酸好酸,但也蛮好吃的!我谢过阿姨后,决定去摘一些这个果子。
我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在路边有一串串野果,跟阿姨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果子像一个个小小的圆柱,有的已经通红了,有的呈金黄色,还有的有些青,他们长在一棵不太高的'小树上,我走近去仔细一看,发现树上还有长长的刺。我连忙叫来两位姐姐和妈妈一起摘野果,我们专挑那些红透了的摘,高一点的地方妈妈去摘,我们够得着就自己摘,我们还得避开讨厌的烦人的刺。突然,我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痛得我哇哇大叫,妈妈连声说:“小心点!”。我们边摘边吃,我发现:树上叶子多一点而且碧绿的,那么野果就好吃一点;树上没叶子的,那果子吃起来没汁,不好吃。
虽然在摘野果的过程中,我遇到许多麻烦,手也被扎疼了,但我
中秋过后,家中的多种水果库存过剩,自个买的,单位发的,朋友送的,邻居给的,苹果、梨、柿子、葡萄、还有不知怎样长成的猕猴、柚子,这多种多样水果,总吃不出儿时摘食野果的情趣。
家乡在一座小县城,那时,只能算是一个大村子,秋天,城外的山崖、沟壑、河边,成了孩子们摘食野果的乐园。
那里赐给山娃娃最多的是野枣,早秋,没熟的野枣是绿的,藏在叶子中,避开贪涎的孩子,性急的孩子总是摘几颗尝尝。
大人说吃生枣长疖子,大概是告诫孩子们不要过早践踏未成熟的枣,孩子们只有耐着性子等枣成熟。
野枣渐渐由绿变青,枣稞的下部分果实先熟,大孩子背着小口袋,七、八岁的.孩子也跟着往衣服口袋摘。摘野枣却不是易事,功夫就在摘上,野枣棵上的针刺,时时扎磨人的裸露部位。可怕的龇喇是那种腔肠动物,附在枝叶上,身体的颜色同树叶一样,很难发现,人一旦触到它,就立即向人射出毒针毒液,攻击和他们争夺领域的孩子,更可怕的是蜜蜂、马蜂,冷不防会扑面而来,叮伤人。有位刚八、九岁的孩子,因脸庞宽,孩子们叫它老宽,一次一只马蜂蛰了他的眼皮,肿的一只眼只留下一个缝,疼的他嚎啕直哭,不过几天眼睛一见消,他又加入摘枣的队伍。
野枣由青变成红的、紫的,那更是诱人,那些留在枣棵上的野枣,不是在高崖头,就在深沟里,还有一些在乱坟岗上,家长经常告诉我们,枣多的地方去摘,给阴间的鬼留着。
几场深秋凉风,把枣叶吹落了,瘦瘦的枣稞上,还挂着干红的野枣,但那些很难摘到,孩子们只想把山摘瘦,就用长树枝去打,而落下来又掉到圪针窝里很难捡到,这才使他们死心。
此时的各种野草枯了,成熟的草籽,碰到它就落地,鬼疙针,蒺藜,扎在孩子们衣服上,这些孩子们都不顾,最开心的事,把蒲公英的皂角扒开,顺风看着似一个个降落伞,飞向远方。
摘野果都是男孩子,摘枣时,谁也舍不得吃,大概是好计量自己当日的收获,也好让家人分享一个丰收的果实。野枣好似也没有烂的时候,晒干,还能磨成枣面,更美味可口。
孩子们在田野疯跑,还能得到野香瓜、洋茄子、小孩儿泉等至今不知什么植物学名的野果。缠绕在枣稞上的野葡萄像是一串串的红灯笼,孩子们大把地往嘴里塞,尽管吃多了嘴发麻。小猫喝酒是一种紫白相间的野花,咬住它的屁股往口里吸,浓浓的甜味就会冲上头。皮板荆的筋肉虽没有特殊味道,像是压缩过的果冻,更是孩子们的美食,皮板荆的筋肉,孩子又把它贴在手臂上、胸前,像一片片鱼鳞。
遍野的枸杞,家乡的人称作药枸蛋,孩子们误为药(毒)狗蛋,狗吃了会死,孩子们从不敢动它,还不知道有医药价值的枸杞,都变成野枣。
摘野果的那个童年,在那个镇子上,已成为永远的历史,那些长过野果的地方,都是变成楼房、大道。更感谢那时家长对孩子的放开,现在家乡镇上的那些孩子,恐怕享受不到的那种乐趣,野果对现在的孩子也没有那样大的吸引力。
每次在电脑上欣赏相片,看着照片上的我们头戴草帽,品尝着一个个黄澄澄的牛腾包,开心地笑着,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摘野果的日子。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周末,碧空如洗,金风送爽,妈妈和她的朋友带着我们几个小朋友,开了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到东留黄坊去摘野果。
来到大山,只见层林尽染,才感叹,只有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家才能调出如此丰富的颜色。大伙儿有的引吭高歌,有的肆意尖叫,不时看见一两只受惊的鸟儿展开漂亮的翅膀向远处飞去。一路上只听妈妈和阿姨在大声招呼我们并介绍:“小朋友,快来看哪,这挨挨挤挤抱成一团的是‘米饭团’,这皮成红色的就可以吃啦,尝一个,好甜呀!这红通通一串串的是‘苦茶子’,等下过霜后又酸又甜可好吃啦!这是‘野草莓’……”,就这样我们一路观赏一路吃,看到红通通的挂满枝头的野柿子,品尝了甜甜的‘米饭团’、涩涩的山梨子、又酸又甜的野草莓……不过这些都是意外收获,我们可不是奔着这些野果来的,我们的终极目标是——牛藤包。
再往山谷里走,只听看见小溪水叮叮咚咚地流着,突然妈妈欢呼起来:“看,牛藤包!”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大片碧绿碧绿闪闪发亮的叶子,那叶子好奇怪,五片五片连在一起长,就像团结的五兄弟围坐在一起,叶子下是若隐若现的牛腾包。有的果子全熟了,金黄金黄的,在绿叶底下闪着耀眼的光;有的半熟不熟,穿着半黄半绿的衣裳;有的果子还没成熟,皮绿绿的,摸起来硬邦邦的,像害羞的小姑娘藏在绿叶底下,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叶子呢。这些牛藤包是椭圆形的,有的两个连在一起像两只牛角,有的三个甚至四个连在一起,挂在藤条上。看到这些可爱的牛藤包,妈妈跟阿姨们一改往日淑女的形象,大呼小叫地“扑”向这些果子,有些果子随着缠在树上的藤挂在高高的树上,有位阿姨三下两下就爬上树,那速度可不亚于猴子。我们小孩子可没那本事,只有提着袋子在树下接大人们扔下来的果子的份。不过我们边接牛藤包还可以边尽情品尝美味,只要看到又大又黄的.牛藤包就先品尝为快。剥开黄黄的皮,露出里面黄黄的果肉,半透明的黄果肉包裹着的是一粒粒黑色的籽儿,咬一口,甜丝丝、滑溜溜的,我忍不住把籽儿和果肉一下吞下肚,不一会儿就吃得饱饱的。等我们都吃饱了,几个孩子就偷溜出来到田野上玩了,任由大人们在山里尖叫,欢呼!不一会儿,大人们三三两两走出大山,他们有的手提,有的肩挑,一个一个满载而归。
就这样,我们一大伙人,带着疲惫,接受着大自然无偿的馈赠,带着一袋又一袋的牛腾包,一路高歌一路欢笑地回家!